扶上他的臉龐。
猶記得初見,便是被這天使一般的面容奪了心魄,及至慢慢的幾次相見竟是不知不覺的陷了下去。
他似乎一貫的溫和,一貫的沉穩,如汩汩的泉水,千年不變。他對我,沒有不好,很好,像親人的好,朋友的好,師長的好……只是,都不是我要的。我也不要很多,一點點,只是不是這些任何一種情感,而是更猛烈的,更熾熱的能席捲一切的情感。
對不起,也許一句,就已道盡。
帶著產後的虛弱,耳邊始終迴盪的是他帶著歉意的一句。其實,他不需要的道歉的,他沒有做錯什麼,不愛我不是他的錯,不愛我又嫁給了我同樣也不是他的錯,為什麼要用這麼傷感和歉意的聲音和神情和我道歉呢,他並不欠我什麼。
手經過他的唇瓣,如春天剛開的花朵一般細嫩,輕輕的抿著,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
心裡悽苦,慢慢移開手。
我不想吵醒他……這些日子,我已經儘量裝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似乎,並不成功……
我摸了摸臉,可能是過了二十年的二十一世紀的生活,怎麼也學不來表裡不一,又或者天生不會演戲,連小牧都旁敲側擊的問是不是我和遙怎麼了。有這麼明顯嗎,我當時雖然臉上含笑,但是心裡苦笑著問自己。
有好幾次觸及遙的目光,帶著擔心和一絲別的什麼的眼神,我總是心一顫,便趕快挪開。心底帶著悲哀,我不想看他這樣看著我。不要關心我了,真的讓人承受不起……
俯下身子,靠在他身上,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吐氣如蘭,熨燙著我的心扉。
“遙,遙,遙……”幾番回寰,終化作聲聲嘆息。
出口的只是呼喚,只是我呼喚的人是否知曉。
慢慢的,摸索著,印上他的唇。帶著他輕淺氣息的薄唇,如上等的絲帛,讓我忍不住沉淪下去。
身下的人忽然微微一動,我嚇了一跳,趕快伏著身子,不敢再動。半響,感覺他不是要醒,才放下了一顆作賊似的心。
躺回床上,側身摟著他,細細的聽他的心跳消融在我的耳邊。
窗外,夜正深,帶著愁緒,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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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子……過府一聚……”我看著手中的帖子,有點摸不準這是什麼意思。
長公主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比遙年長十歲左右,其父身份較低,好像是皇帝原來還是王爺的時候的一個侍君(相當於小妾,還算不上側室),還是長公主出生之後,才提到現在的貴人。素來和我們無甚瓜葛,怎麼今天巴巴的著人送請貼,不知道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我看向一旁的遙,這上面說的是筵請我們兩個。
遙看著我,意帶詢問。
“無所謂啦,我和他又不熟,若是你去,我便陪著。”對這長公主不是很上心。什麼原因?你們要是見過就明白了。
“那晚上我們同去……”遙思量了一下,輕輕放下花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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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約摸三十多歲,倒還算美男一個。皇上本就長的不差,再算上這侍君總有幾分姿色,遺傳基因定是良好滴。穿一身鵝黃的宮裝,只是他臉上擦了太多的‘化妝品’,白的非常不自然。稍微一笑的時候,眼角的細紋尤其明顯。動作大一點的話,我都能清楚的看到臉上的白粉有脫落的痕跡,兩條柳葉眉,是剔了原來的眉毛然後又畫上的,讓我每每有噴飯的衝動,可是隻能忍著——忍得十分辛苦。
我看遙吃的不怎麼多,便揀了兩樣他愛吃的放倒他碗裡。
“我真是羨慕皇弟啊,得妻如此,一生也無憾了。”長公主掩著嘴‘嬌笑’一聲。
我手裡的筷子一頓,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又來了,這長公主是不是嫉妒啊,旁邊不是他自己的老婆,讓她夾菜不就好了。
“皇兄說的是哪裡的話,小妹聽聞皇兄和皇嫂才是十幾年一直恩愛有加,更讓人羨慕。”我舉杯示意。
長公主的駙馬是個世家子弟,長的還算端長,人看起來也有幾分才華,在戶部主事。
長公主先是面有得色,然後又稍稍有點僵硬的感覺,倒讓我摸不著這馬屁是不是拍到了馬腳上。
駙馬倒是若無其事,也附和的和我喝了一杯。
酒足飯飽,長公主拉著遙的手,笑道:“瞧我這記性,早就想要送子寧一份滿月禮的,一直拿不準什麼,正好皇弟今天來了,帶上子寧一起挑一挑去。我那邊還有楚地新送來的蜀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