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宇連續拔起幾棵花生,拿到小溪中清洗乾淨了,遞給李畫敏。剛剛從泥土中出來的花生,放在嘴中細嚼,淡淡的清香,絲絲的汁液,最能誘人饞嘴。李畫敏的腳下很快就扔了許多的花生殼。吃掉了幾棵花生,李畫敏心滿意足地伸個懶腰,看到趙世宇拔出的花生擺得到處都是,悄悄吐了下舌頭:差點兒忘記,是來拔花生的,不是專來品嚐花生的。
跟隨趙世宇一起幹活,就是輕鬆愉快,李畫敏儘可以邊幹活邊玩耍,累了就休息。趙世宇對李畫敏的幹活態度從來沒有提出異議,似乎他叫李畫敏跟隨來。只是為了多個說話的伴。這不,趙世宇已經拔出一片的花生,李畫敏還沒有開始動手。趙世宇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趙世宇的工作效率快得讓人驚歎,雙手抓住兩把藤蘿往上一提,就有兩棵花生離開了土地。李畫敏學不來趙世宇這種方法,她雙手抓住藤蘿朝上拔,抖落泥土後放到地面上。後來。趙世宇專管拔花生,李畫敏將拔出來的花生歸為一堆。一塊地的花生全拔出來,堆放成兩個小山丘。
太陽昇高了,地裡支起了太陽傘。李畫敏、趙世宇坐在太陽傘下,將拔出的花生一切為二,有花生的這一小截放進籮筐裡。光禿禿的藤蘿就扔掉了。李畫敏生性活潑,跟隨趙世宇久了不再拘束,嘰嘰喳喳地問這個說那個。是典型的說得多幹得少。
李畫敏看堆成小山一樣的花生,和身旁那些沒有拔出來翠綠的花生,問道:“阿宇,咱家栽這許多的花生,都當菜吃麼?”這種數量。好像可以當糧食吃了。
趙世宇雙手不停歇,飛快地切花生。帶笑說:“不是的。這些花生多數是拿去鎮上榨油,留下少數當菜吃,或者做成花生糕。”
“花生可以做糕點的?”李畫敏沒有聽說過,更沒有吃過花生做的糕點。
“可以的,每年母親都做花生糕。將花生曬乾了,搗碎成粉,拌上蜜糖灑上芝麻油,在火上蒸了,味道清甜爽口。也可以把花生炒幹了,拌上糖做餡,放在糯米粉裡做水餃。”
嗯,口水差點兒流出來了。待花生曬乾後,得問問月娘怎樣做花生糕。
李畫敏吃了幾顆花生,順身旁這些雜草、灌木朝高處看,山頂上是蔥綠的松樹,又問:“阿宇,這山是咱家的?為什麼其他地方不開墾,丟荒了太可惜了。”
趙世宇搖頭說:“現在,只有這幾塊種有花生的地屬於咱家的。敏敏,那些荒地,誰先開墾,就屬於誰的。”趙世宇告訴李畫敏,山下的水田都是有主的,而山上的荒地誰開墾就歸誰,不過要是丟荒超過三年時間,別人就可以佔為已有了。
李畫敏看腳下烏黑的沙地,惋惜地說:“讓它荒著,太可惜了。”父親租農場的土地種藥材,每年就得幾萬元的租金,這肥沃地土地居然讓它白白地丟荒。
趙世宇像找到了知音,他笑呵呵地:“敏敏,這些地不會一直荒涼的。我觀察過附近的山坡,就屬這個山坡上的土地最肥沃。我去年開始在這裡栽種莊稼,準備慢慢擴大開墾面積,在這山腳至半山腰都栽上果樹。最低處種芭蕉,中間栽荔枝、龍眼,上面種耐旱的山楂、梨樹、板栗。”
李畫敏對趙世宇刮目相看,佩服這位憨哥的雄心壯志。這幾十畝的荒地要是都栽上果樹,一年的收入是相當可觀的。李畫敏急忙問:“阿宇,我們明天是不是就開墾這些荒地?要是行動慢了,小心讓別人搶先佔了去。”
“敏敏,這事不能太心急的。”趙世宇輕笑,“夏天雨水多,現在就是開墾了,也不能栽種果苗,白費力氣。得等到秋天的時候風乾物燥,一把火燒了這些雜草、灌木,把地翻整一遍,明年春天就可以栽果苗了。”
趙世宇談得興起,跟李畫敏大談他發展果園的宏圖大計。李畫敏聽得入神,忘記了切花生。趙世宇卻是越談,越幹得起勁。
拔起的花生都切完了,趙世宇扔了刀,躺在花生的藤蘿堆上,跟李畫敏說話。
一隻大鳥由遠處飛來,落在花生地附近的灌木叢上。趙世宇坐直身體,朝李畫敏作個禁聲的動作,拾起小石頭,盯住那大鳥。李畫敏看出趙世宇的用意,屏氣凝神觀看那樹枝上的大鳥。小石頭射出,把大鳥打個正著。大鳥栽倒灌木叢下,撲騰著。
李畫敏歡呼起來。趙世宇拉李畫敏,朝大鳥跑去。不料,那大鳥拼命撲打著翅膀,朝山上飛去,飛不遠摔下來,又掙扎著撲打翅膀。趙世宇拉了李畫敏,朝大鳥追去。趙世宇有意讓李畫敏抓住大鳥,李畫敏兩次已經抓到了鳥的翅尖,偏抓不牢又讓它逃跑了。
趙世宇笑著拉著李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