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宇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盧二孃在不遠處就笑說:“阿宇,有人在唸叨你。”趙世宇淡淡地回兩個字:“胡說。”月娘認為兒子對盧二孃過於冷淡,接過話茬兒說:“誰會念叨他,不過是飛塵鑽進鼻子裡,癢癢罷了。”趙世宇又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心裡想:“奇怪,誰在唸叨我?肯定是敏敏。我在家中時她老是避開我,從不正眼瞧我,我一出門她就想我了?”
“敏敏在家中,不知道敢不敢去採桑葉。上次她去採桑葉,看到小蟲子嚇得臉都變了。”趙世宇把自己的擔心告訴母親。
月娘沒來得及回答,盧二孃笑起來:“敏敏一個大人,還害怕小蟲子?我家海海都不怕。”
“娘,你看,我又逮到一個大蚱蜢。”海海似乎為證明自己不害怕小蟲子,舉起剛剛撲到的一個大蚱蜢給母親看,然後把蚱蜢穿到小草根上,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敏敏她過去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要她像個莊稼人,難呀。”月娘嘆氣,眼見盧二孃說話幹活兩不誤,揮動鐮刀時就有一片一片稻子倒下,心中遺憾:要是媳婦像盧二孃這樣能幹,該有多好。
“敏敏又學做飯菜,又洗衣服的,她在努力適應,這就很好。”趙世宇這話,誰都聽出他在維護媳婦。
趙家廳堂裡,正吃石榴的李畫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奇怪,是誰在唸叨我?肯定是爸爸和媽媽在想念我。”
“沒有的事,隔著遙遠的時空隧道,二十一世紀影響不到這南宋。”什剎頓了頓,“是阿宇他們在田地裡說你。”
李畫敏睜大眼睛,手中的石榴粒子停頓在半空:“他們在說我什麼?肯定是說我的壞話。”
什剎側耳聆聽,就聽到這樣的對話:
月娘:“敏敏一頓只喝一碗羊奶,長得弱不禁風,連提桶水沐浴都要阿宇幫忙。娶了這樣的媳婦,阿宇往後要多操勞了,唉——”
盧二孃:“這不奇怪。那些千金小姐日常穿衣、吃飯都要丫環侍候,走路要人扶持,哪用力氣提東西。”
月娘:“我們家可不是富貴人家,不幹活哪有吃的。之前就沒有想到這種千金小姐不能幹活的。”
趙世宇:“母親,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
“什剎,他們在說我什麼?”李畫敏好奇地問。
“他們在說你喝羊奶的事,說從來沒有聽說羊奶可以喝的。”月娘對李畫敏的不滿,什剎可不敢學嘴,這位姑奶奶早就嫌棄這裡不好,要是得知婆婆背後嫌棄,更埋怨自己害了她了。
李畫敏將信將疑,她把這事丟開,詢問長樂村方圓近百里的情況,為日後離開計劃打腹稿。從小鬼什剎嘴中得知,長樂村西北五里遠有個桃源鎮,往東北八十里有個縣城,其他地方都是農村。繁華的城市距這兒有二百多里遠,沒有幾天的路程是趕不到的。李畫敏失望,以現在這種狀況,要離開長樂村得準備有馬車才行。
太陽昇到正當中,挑稻穀回村的人們,汗水滴答滴答地淌。
月娘和趙世宇挑稻穀回來,在盧二孃家用午餐。盧二孃昨天在桃源鎮買了些豬肉回來,又炒了兩個雞蛋,把海海逮到的蚱蜢處理過炒了,香噴噴的幾盤菜擺到桌子上。盧二孃熱情洋溢地招呼客人吃菜,自己也抓緊時間扒飯吃菜。月娘餓了,吃得津津有味,海海許久沒有吃到這種好吃的菜,他不斷地夾菜塞得小嘴巴漲鼓鼓的。趙世宇扒了半碗的飯,就望這些飯菜發怔,在月娘和盧二孃疑惑的時候,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不知道敏敏吃飯了沒有?”
盧二孃心中嫉恨,勉強笑著說:“阿宇是個疼媳婦的人,敏敏真有福氣。”
月娘加快扒飯的速度:“我得回去瞧瞧,她是否餵過蠶蟲了。敏敏她初次料理家事,真放心不下。”趙世宇提到李畫敏,讓月娘想到自己吩咐李畫敏做的事,就擔心自己的蠶豆捱餓。
盧二孃精心準備的飯菜,月娘、趙世宇母子都沒有心思去享用,飯才吃到一半,兩人的心早就飛回家中了。
趙家廳堂裡。
李畫敏又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心裡想:“這母子不知道又在說我什麼壞話。”
“什剎,你瞧瞧,他們又在說我什麼?”李畫敏請求。
“是阿宇在擔心你吃飯了沒有,他們如今在盧二孃家用午餐。”
聽說月娘、趙世宇在吃午餐,李畫敏就覺得肚子餓了,要做午餐時,找遍了廚房都沒有看到類似打火機、火柴之類的東西,後來在爐灶中間凹下去的地方看到一個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