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敏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近傍晚了。趙世宇坐在旁邊,一看到李畫敏睜開眼睛。急不可耐地叫:“敏敏,敏敏。”
“阿宇,你在這裡呀。”奇怪呀,自己的話,輕悠悠的,軟綿綿的。虛浮得似不存在。
趙世宇將大手按在李畫敏的額頭上,又按在他自己的額頭上,反覆幾次。不太確定地:“好像是退燒了。敏敏,現在你感覺到怎樣?頭還疼不?”
經趙世宇的告訴,李畫敏才知道自己中暑了,曾經渾身發熱燙得厲害,請郎中來喝過藥。難怪。夢中掉進一片苦海中,原來是被人強灌藥湯。現在還滿嘴的苦澀。李畫敏扭頭看天窗,太陽紅通通的,夕陽西下了。
李畫敏問坐在床邊男子:“阿宇,你不去給盧二孃耕田麼?”
“你呀,一直昏迷不醒,我哪敢離開。終於醒來了。”趙世宇攙扶李畫敏坐起來,端來一碗稀粥,要喂李畫敏。
此時,李畫敏除了覺得睏乏,沒發現自己哪不對勁,她接過碗自己喝粥。一碗稀粥喝下去,靠在床邊聽趙世宇說話,因覺得睏倦又躺下了。
“阿宇,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理我,忙你的去。”自己這病,來得真不是時候,不僅自己沒幫上忙,反連累趙世宇不能去耕田。
趙世宇沒離開,拉了竹床到木床外面,躺下舒服地舒展身體,說連續忙碌了一段時間,正好歇息半天。李畫敏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若不是自己病了,他是無論如何不會呆在家中的。
李畫敏、趙世宇一個在木床上,一個在竹床上,時斷時續地說話。後來,李畫敏迷糊過去了,趙世宇到木床上,替李畫敏擦乾淨身體的汗水,試探她的額頭一番,方放心地回到竹床上躺下。
李畫敏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小油燈散發出淡淡的光,映照在木床外的竹床上,趙世宇躺在竹床上,彷彿他一直就躺在裡,從來沒有離開過。李畫敏翻身的微響,驚動了趙世宇,他坐了起來。
“敏敏,你感覺怎樣?”趙世宇到木床上來,觀察李畫敏。
李畫敏感覺全身舒暢,伸了個懶腰,便覺得餓了。趙世宇端來預備的稀粥,李畫敏很快喝光了,這下子,真是舒服透了。緩過神後,李畫敏才發覺,自己身上所穿的,不是白天那套衣服,且渾身舒爽,她茫然地追憶,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沐浴過。她自言自語地說:“奇怪,我啥時候起來沐浴了?”沒有一點印象。
“哦,我看你睡得香,又出一身的汗水渾身都溼透了,就幫你擦身,換上乾爽的衣服。”趙世宇說得若無其事的,似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汗顏!豈不是被他全身瞧個遍了?李畫敏馬上臉頰發燒,恨不能把腦袋瓜子縮到脖子裡去。
憨哥,你有必要服務這樣周到麼?端藥端水端粥已經盡到你的責任了,沒有必要替沐浴的,熱情太過了,會燒死人的。
李畫敏要埋怨趙世宇,到底說不出口,人家可是放下重要的工作來照料自己的,要是自己回報的是一頓抱怨,也太不識好歹了。李畫敏躺下矇住腦袋,羞愧地告訴自己:“沒關係,就當是醫生給檢查身體好了。”
趙世宇看到李畫敏用被單包裹身體,扯下被單撫摸她的額頭:“敏敏,你仍是覺得冷?要不,讓我摟抱你。”
正文 078。離開,總有個理由
天亮了。
趙世宇宰了一隻母雞,沌了一鍋香噴噴的雞湯,給李畫敏補身子。月娘心疼少了一隻生蛋的母雞,吃早餐時極少說話。香氣四溢的雞湯,讓人胃口大開,李畫敏和趙世宇都喝了不少。
早餐後,趙世宇催促李畫敏喝藥。李畫敏感覺身體已經恢復了,不想喝苦澀的藥湯,在趙世宇一半勸說一半恐嚇要灌的威逼下,只得閉上眼睛一口氣喝完半碗濃濃的藥湯。放了碗,滿嘴的苦澀味,小臉苦得賽過苦瓜。
“這就對啦。良藥苦口,吃藥是不能怕苦的,郎中說了要喝足三餐,方能見效。”趙世宇滿意的誇獎李畫敏勇於喝藥,似在哄個小孩子,又叮囑說:“敏敏,你昨天剛中暑,今天要注意了,不能在太陽下暴曬。老實呆在家中休養。”
月娘打量李畫敏一番,紅潤的小臉表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吩咐說:“敏敏,昨天的髒衣服還沒洗呢,你把兩天的衣服一併拿去洗了。現在蠶蟲已經睡三了,每天得吃兩籮筐的桑葉才行,你可以趁早去採桑葉,在太陽猛烈前回家。”
李畫敏對月娘、趙世宇不同的吩咐,全都答應了。
月娘、趙世宇離家幹活去了。有小鬼什剎的幫忙,李畫敏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