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胡通,李畫敏與小鬼什剎商量。
“讓我來收拾他,你只要撐傘在他身旁越過,伺機拿傘遮住他身體,我就有辦法。說吧,除了奪銀子,你要怎樣收拾他?”
遠遠望刀鋒上的鮮血,李畫敏彷彿看到無辜的人慘死的情景,她咬牙切齒地:“不能太便宜了他!就用他手上的刀捅幾下,把他弄得半死不活的,讓他這輩子都在床上躺著,求生不能,求死不行。”讓這種兇殘之徒,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太陽傘下,有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李畫敏快速行走。胡通警惕地停步,只看到撐開的太陽傘快速移來,看不清傘下的人面容,心知不妙的他握刀準備搏殺。太陽傘來到跟前,胡通舉刀要刺,平地裡忽地捲起一股狂風,塵土飛揚,胡通睜不開眼睛。李畫敏拚命握緊太陽傘,往胡通頭上舉去。幾聲慘叫響起,胡通已經倒在地上,滿身鮮血,手中提的包袱掉在身旁。
“快,撿拾地上的包袱。”細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李畫敏俯身,看清滿身是血的人倒在眼底。滿眼的鮮紅,濃濃的血腥,讓李畫敏頭暈目眩,差點嘔吐,她顧不上撿包袱,捂住嘴唇掉頭奔跑。“敏敏,一千兩銀子還在地上,快掉頭回去拿。”小鬼什剎急得直叫喚。李畫敏沒有回頭,踉蹌著跑出小巷道,李畫敏懷疑,要是再掉頭回去,再看一眼那鮮血淋淋的胡通,自己會暈在當場。唉。本是自己的傑作,咋像無意中撞見兇殺現場一般的驚懼。
“你害怕什麼?他該死!這是我們乾的,傻子!”小鬼什剎氣沖沖地叫嚷。
李畫敏慢慢平靜下來,想到那即將到手的一千多兩,深感遺憾:“什剎,都怪我膽子小,沒有膽量拿起那個包袱。對了,你是怎樣收拾他的?”停頓了許多,細細的聲音才在耳邊沒好氣地響起:“敏敏,我按你的吩咐,割斷了他的腳筋,一刀捅斷腰椎,他這輩子只有躺在床上捱日子了。唉,剛才我要不是用東西遮擋,不讓鮮血飛濺到你身上,已經拿到那個包袱了。”
鮮血淋淋的身體在頭腦中閃過,讓李畫敏難受得乾嘔,身體情不自禁地哆嗦。一輩子躺在床上,是否太殘忍了?應該給他一個痛快,讓他早死早投胎的。小鬼什剎在李畫敏耳邊,不甘地叨嘮“一千兩銀子”。
“什剎,阿宇在哪個方向?不玩了,我要回去找阿宇。”玩殘了一個胡通,讓李畫敏感到恐怖。雖說李畫敏一再安慰自己,那胡通罪大惡極,這是他應得的報應,可她仍是不能自控地發抖。
什剎不甘心就此罷手,勸李畫敏再來幾次黑吃黑,來個滿載而歸。李畫敏堅決要回趙世宇身邊,什剎無奈,指點李畫敏往趙世宇的方向行走。
“敏敏,咱們合作一趟,只撈了三十多兩,實在太少了。唉,若是你長住縣城,咱倆不愁沒銀子花。”小鬼什剎在李畫敏耳邊表示失望。
李畫敏撐著太陽傘,叮囑說:“什剎,你別把銀子弄丟了。要是弄丟了銀子,以後我一滴酒都不給你喝。”三十多兩是少了些,但那也是銀子,弄丟就一毫都沒有了。
“放心啦,我有一個叫‘幽幽’的小盒子,是陰間的寶貝,只有幽幽的主人才能看到它,無論把什麼東西放進去,絕對不會丟失的。我把銀子都放進去了,我去到哪裡,幽幽會跟隨的。絕對安全!”
真是好寶貝!找個機會讓什剎把幽幽送給自己。
有幾個行人盯住喃喃自語的李畫敏,很是懷疑。李畫敏不敢再跟什剎說話,抱住裝點心的盒子默默行走,大街之上老是自言自語的,別人會以為自己精神有問題的。在什剎的指點下,李畫敏朝趙世宇賣荔枝的方向走去,剛才那血淋淋的畫面不停地在頭腦中跳躍,讓她精神恍惚。小鬼什剎不斷在耳邊埋怨,說李畫敏丟掉即將到手的一千兩銀子,李畫敏置若罔聞。
趙世宇四處尋找李畫敏。遠遠地,看到李畫敏一手撐傘,一手抱個小盒子,慢慢走來,趙世宇急奔過來,拉長了臉問:“敏敏,你剛才跑哪去了?我找了半天。”
“阿宇,是你呀。”李畫敏如夢初醒,抬著看趙世宇,甩了幾下頭,要將頭腦中那個血淋淋的畫面趕走。
趙世宇接傘,準備狠狠地教訓這個不安分的媳婦時,低頭看到她臉色蒼白得難看,吃驚地攬住她的肩膀,湊近了細看:“敏敏,你身體不舒服?發生了什麼事?”媳婦在微微地發抖,趙世宇不顧行人的異樣目光,將她攬在懷中。
倚靠在男子結實的肩膀上,這散發著汗味的身體讓李畫敏感到踏實,血淋淋的畫面遠去了,李畫敏只聽到他低沉的話語:“我等了很長時間,你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