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盧二孃同仇敵愾地罵羅家人,是越談越投機。海海夾在月娘和盧二孃之間,捧個大石榴啃下一個小缺口。李畫敏無聊透頂,拿出針線筐給自己做小香囊,慢悠悠地穿針引線,打發時間。
趙世宇採回一竹簍嫩桑葉,來到梧桐樹下。海海歡呼著撲過來。
石板的另一端,趙世宇摟抱海海極盡親暱之態,低沉的笑聲與咯咯的笑聲融合到一起,攪得李畫敏心神不寧,針尖不時戳到食指上。石板的另一端又一次爆發出趙世宇、海海的大笑。李畫敏的食指又被戳了一下,她停下針線,冷冷地掃一眼石板的另一端,海海抓一把石榴的粒子放到趙世宇嘴裡,趙世宇故意用牙齒蹭一下海海的手,尖叫聲和笑聲就響成一片。
李畫敏皺眉:“哼!父子情深?!”
太陽偏向西邊的天空。月娘、趙世宇和盧二孃帶上收割的工具出發了,海海手提一小塊豬肉跟在趙世宇身後。李畫敏坐在梧桐樹下,看這三大一小四人走遠了,收起針線筐回房間。
“什剎,海海是趙世宇的孩子,對嗎?”這個問題,從吃午飯時就壓在李畫敏的心中,壓得她胸口脹悶,不吐不快。
“敏敏,你怎麼會這樣想的?不會的,海海的父親是另有其人。”什剎聽了大吃一驚,勸告李畫敏,“不要捕風捉影、胡思亂想,你這是給自己添煩惱。”
“什剎,我絕對不是捕風捉影,是有根據的。”李畫敏將今天月娘、趙世宇對海海、盧二孃的態度細細講述一遍,然後說:“月娘、趙世宇對海海是當寶貝一樣寵著,怎不叫我起疑心?什剎,我知道你能看清人的過去,你幫我瞧一瞧,趙世宇跟盧二孃過去是否關係曖昧。”
什剎推辭,說趙世宇身上散發出強烈的光芒,他的過去難以看清。經不起李畫敏一再央求,什剎勉強察看趙世宇的過去,終於在盧二孃嫁來長樂村的第二年,發現趙世宇曾帶暈厥過去的盧二孃回家,直到盧二孃的丈夫回來後趙世宇才離開。並且,大約在七八個月後,海海就出生了。
李畫敏煩躁地轉來轉去,恨得磨牙。難怪趙世宇大方地把捨不得吃的豬肉送給海海,難怪聽到自己講故事把海海比作小乞丐,趙世宇惱羞成怒,原來是他的骨肉。
要不是有法術高超的什剎幫忙,自己恐怕會一直矇在鼓裡。
“自那事以後,他們倆就常揹著人見面?”李畫敏恨恨地追問。
“沒有,那是阿宇與盧二孃唯一一次單獨在一起。”
“你別騙我。”李畫敏惱怒。
“敏敏,我要是不肯告訴你真相,就不會替你察看他們的過去了。我沒有騙你,他們倆就那一次單獨在一起。敏敏,你沒必要為這事吃醋的。”細細的聲音勸解。
“誰說我吃醋了?我沒有吃醋。”李畫敏皺眉否認。
吃醋!犯得著嗎?在李畫敏心裡,趙家不過是暫時居住的旅館,趙世宇不過是名義上的丈夫,李畫敏一直跟趙世宇保持距離,就是單獨在一起說話的時間都極少。李畫敏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與趙世宇白頭偕老,她在想方設法籌集銀子,準備離開趙家,去開闢自己的小天地。
“吃醋?犯不著!”李畫敏氣哼哼地,再次表明自己跟趙世宇間清白得很。
“那你焦急什麼?”小鬼反問。
李畫敏啞然,直敲打自己的腦袋。對呀,自己始終會離開趙家,這趙世宇對自己來說不過是個擦肩而過的路人,他與張依蘭藕斷絲連,他跟盧二孃糾纏不清,都與自己沒有關係。海海是不是趙世宇的孩子,對自己來說無關緊要。
“作繭自縛!自尋麻煩!我只要設法掙到足夠的銀子,儘快離開趙家,其他的事一概用不著管。”李畫敏用力敲擊自己的腦袋,大聲地提醒自己。
想開了,李畫敏是渾身輕鬆,之前的憤怒、胸悶都拋到九霄雲外。李畫敏又用美酒作誘餌,讓什剎幫自己快速掙到銀子。什剎連提幾個建議,李畫敏都否定了。
“我看這樣,往年阿宇收割稻穀後,都到縣城去賣荔枝。敏敏,你設法跟阿宇一道去縣城,到縣城後你再設法擺脫阿宇,我就有辦法幫你掙到銀子。”
“能掙多少銀子?我希望買一個店鋪。”李畫敏來了勁,趙家收割稻穀花不了多少天的。什剎猶豫片刻,答應了。李畫敏興奮得跳起來,到廳堂倒來半碗酒給什剎喝,眉開眼笑的說:“現在提前獎給你半碗酒。等我有了一間店鋪後,我天天給你一葫蘆酒,說到做到。”
小鬼喝過酒,心滿意足地消失了。
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擁有一個店鋪,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