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那一輛馬車,一同去縣城。
晌午,馬車來到縣城。
走入西大院,花圃裡的菊花爭相開放,讓人耳目一新。李畫敏洗去灰塵,愉快地欣賞菊花。曉梅走來,說是有事要與夫人商量。
李畫敏進入花廳,坐在椅子上擺個舒服的姿勢,然後問:“曉梅,你急急地找我,有什麼事?”
曉梅說:“夫人,是雪雁有事要求夫人相助,她不好來西大院,就請奴婢來轉告夫人。四五天前,有一個自稱是本縣城裡專做糧油生意的黃老爺,來茶樓聽雪雁歌舞后,提出要買雪雁回家作妾。雪雁求夫人打聽,如果說那黃老爺所說是實,雪雁就考慮跟隨他去了。”
喜訊!雪雁有望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了。
李畫敏心中高興,表面上不好露出來,細問了黃老的年齡、長相和所來的時間,讓雪雁今天晚上來聽迴音。曉梅離開後,李畫敏馬上叫什剎打聽那黃老爺的事。
“這個黃老爺確實是縣城裡做糧油生意的,他買下了周老虎原來的府邸。一個月前黃老爺的愛妾叫正室夫人打死了,他誠心誠意買雪雁回家做小妾的。”
李畫敏聽得冒起一層肌皮疙瘩:“正室夫人把小妾打死了,那小妾犯大錯?”
“黃老爺喜歡拈花惹草,正室夫人攔不住丈夫納妾,便在小妾失寵的時候,伺機打發掉。黃老爺已經有嫡出子嗣,正室夫人不準妾室生養,被打死這個是偷偷懷上黃老爺的骨肉。讓正室夫人尋個錯處打死的。”
李畫敏聽得寒毛乍起,黃老爺拈花惹草是不對,不過這位正室夫人也太狠毒了,一屍兩命呢。要是把雪雁送去那裡等死,不如索性給她一杯毒酒,讓她一了百了。
雪雁跟隨黃老爺走的事,是沒戲了。剛剛喜歡了兩分鐘,李畫敏重又鬱悶起來。
老天,送走個丫頭真的這般難?
李畫敏覺得十分睏倦,疲軟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吵嚷聲,細聽是蘭花在說話。李畫敏忙出去看個究竟。只看到蘭花奮力將掙扎的欣欣抱出花圃,剛把人放到地面,欣欣又往花圃上爬。
李畫敏壓制心中的煩惱,朝兒子走過去。欣欣站立在花圃裡,有兩盆白菊花已經被弄得枝折花落。慘不忍睹。不用問,肯定是欣欣的傑作。
蘭花不安說:“夫人,奴婢剛才將少爺的衣服放回櫃子裡,順便洗個臉。再出來找少爺時,他已經將花弄壞了。” 欣欣這個搗蛋的小傢伙跑到花圃裡,把兩盆白菊花弄壞了。
李畫敏問兒子:“欣欣。告訴孃親,你為什麼跑到花圃裡,把菊花弄壞了?”
“孃親。你瞧。”欣欣將一個小東西放到胖乎乎的手掌上,讓母親看。李畫敏剛看清是個綠色的小甲蟲,這個小甲蟲已經展翅飛走了。欣欣望小甲蟲消失在天空,轉身往菊花叢中尋找,肥胖的小爪子翻過的地方。嬌柔的花瓣紛紛掉落。
李畫敏急忙把兒子拉開,不讓他蹂躪菊花:“欣欣。這些花兒是孃親種來觀看的,不能弄壞了,知道不?乖孩子是不能搞破壞的。”
“孃親,欣欣捉蟲子。”欣欣理直氣壯地跟李畫敏分辯。
“欣欣,這些小蟲子是不能捉的,讓它們幫鮮花授粉。”意識到對兒子說昆蟲傳播花粉,無異於對牛彈琴,李畫敏把話打住,“欣欣,不能捉小蟲子,讓它們呆在花兒上。”
“孃親,為什麼?”欣欣仰頭望母親,奶聲奶氣地問。
李畫敏哄他:“因為,小蟲子的家就在花兒上。”
“欣欣幫蟲子搬家。”欣欣在檢查跟前的一朵菊花,看清花蕊裡沒有蟲子的時候,花瓣已經讓他扯掉四分之一了。
“欣欣!”因為惱火,李畫敏的叫聲不覺尖銳起來。真是倒黴,人不順心如意的時候,就是喝水都會嗆死人,小小的兒子竟也將自己氣得要抓狂。
欣欣不安地看母親,不敢再翻看花蕊。李畫敏拉了兒子的手,朝廳堂走去。趙世宇立在廳堂外,朝這裡張望。
進了廳堂,趙世宇弄清楚李畫敏生氣的原因後,沉下臉對兒子說,花圃裡的花是不能碰的,因為它們是種來觀看的。欣欣眨巴著黑亮圓潤的眼睛看父親。
“欣欣,明白了麼?花圃裡的花兒,只可以看,不準伸手碰它們。”趙世宇再次叮囑兒子。欣欣乖巧地回答:“爹爹,明白了。”
李畫敏看得鬱悶,自己教兒子的時候,他總是有理由反對,怎麼他父親教導時就乖乖聽說呢?趙世宇放欣欣出去玩耍後,朝李畫敏挑了挑眉頭,不解地說:“敏兒,孩子很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