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宇無奈,問:“敏兒,這些人中,不泛勤勞能幹的、長相出眾的,你真的一個都沒看上?”
“沒看上。宇,咱家有周媽媽和蘭花就足夠了,根本就不需要買奴隸。”李畫敏明白說出,不想趙世宇再次叫人牙子帶人上門。
趙世宇仍想勸說李畫敏買奴婢:“敏兒,咱家只有兩個奴婢使喚,而且周媽媽有年紀,蘭花又見不得大場面。”
李畫敏反過來勸說趙世宇:“宇,咱家現在有周媽媽和蘭花,可以了。咱們居住的庭院,哪裡不是一塵不染的?家裡也是時時都備有熱水、熱湯的。雖然咱家不缺少買奴婢的銀子,可是買回來閒著無事,既佔地方又多事,不如不買。以後要是覺得人手不足時,再買不遲。”
趙世宇本也不覺得家裡人手不足,只是看不慣蘭花,想另買個丫環打發蘭花回長樂村,不在自己眼前晃動。既然李畫敏不想叫蘭花離開,趙世宇只得作罷。
在別人家,只用兩個奴婢是不夠的,在李畫敏和趙世宇這兒就不同了。李畫敏每個月的月底,都要送許多紙寶、好酒給小鬼什剎和他的同類,請他們照看整個無憂大院。於是,整個無憂大院的地板永遠是乾淨的,整個無憂大院的花草從來不用人澆灌卻泥土溼潤、修剪整齊,李畫敏居住的西大院更是窗明几淨。周媽媽和蘭花要做的活,只是做飯和洗衣,適當照料孩子,有大把的空閒時間,完全沒有必要再買奴婢回來的。
當然啦,李畫敏堅持留下蘭花、不想另買個漂亮的奴婢,主要是不想讓趙世宇有小姨娘。常說男人有錢就變壞,趙世宇身為無憂大院的主人,另擁有幾間店鋪、近千畝水田,在縣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們當面稱他“趙爺”,背面叫他“凶神”,像容知縣、林老爺和莫老爺這些有身份的人,都愛跟他套近乎。如今趙世宇待自己是一心一意,沒有在外拈花惹草,李畫敏卻不敢掉以輕心。
防患於未然麼,釀出禍時才哭鼻子已經遲了。
一天中午,容知縣在無憂大院荷花池旁的閣樓宴客,請趙世宇相陪。為讓賓客盡興,容知縣特別請了幾個唱曲子的美貌小姐來相陪。有了幾分酒意。喝酒的男人便不再滿意美貌的小姐只唱曲子,叫她們來陪喝酒,有起色意的更將唱曲子的小姐抱腿上,你抿一小口我喝一下的同喝一杯酒調情。
趙世宇不理會這些唱曲子的小姐,只是獨自飲酒。容知縣左擁右抱地跟兩個年輕美貌小姐作耍,突然看到趙世宇獨自喝酒,推開其中一個叫她去陪趙世宇。趙世宇對這些風塵女子沒興趣,對走近的小姐淡淡的,那小姐不敢造次坐在旁邊跟趙世宇說話。
“趙爺,你怎能讓如此美麗的小姐坐冷板凳?”一富家公子在旁邊嘲笑趙世宇不解風情。
趙世宇面無表情。慢慢地喝酒:“我趙某粗人一個,不懂這些。”
“趙爺,你仔細瞧瞧。奴家可配給趙爺你倒酒?趙爺不敢親近奴家,想是怕太太知道不依吧?趙爺,你放心,太太她不會知道的。”唱曲的小姐嬌滴滴地挨近,將香噴噴的腮兒靠地趙世宇肩膀上。一雙大眼異彩閃爍攝人心魄。
“小姐,你說錯了。我不害怕太太,是不想做讓她傷心的事。”趙世宇看都不看靠在肩膀上的俏臉,移開肩膀,在剛才唱曲小姐挨著的地方拍打幾下,好像嫌那裡弄髒了。
唱曲的小姐抿了抿嘴唇。收起媚態,冷然問:“趙爺對太太一往情深,想必太太一定是個大美人了?”
“對!我太太她美麗動人。無人能比。”趙世宇朝西大院的方向望去,微微露出笑意。此刻,在那個庭院裡,她是在滿頭大汗地做運動,還是懷抱孩子餵奶?或者。在睡懶覺。若不是相鄰的屋子裡風鈴響動,她總是清閒自在的。
唱曲子的小姐嫉恨。過去。男人們見到她,總是心猿意馬地恨不能一口把她吞掉,無憂大院的主人居然對她不屑一顧,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唱曲子的小姐抿了抿嘴唇,輕輕說:“讓奴家會一會趙太太。是什麼奇女子,居然獲得趙爺百般寵愛。”
趙世宇猛地轉頭,盯住唱曲子的小姐:“你一個淪落風塵的人,居然想拜見我太太?你不配!”趙世宇衝容知縣拱拱手,走下閣樓。
容知縣將唱曲子的小姐狠狠地罵一番,怪她得罪了趙世宇。容知縣輕蔑地說:“憑你,就想見到凶神的太太?多少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要登門拜訪趙太太,都吃了閉門羹。你?給她倒茶水都不配。”李三老爺坐牢時,容知縣跟李畫敏打過交道,對李畫敏是又氣又怕。胡家幫、飛刀幫一夜之間給李仙姑端了,容知縣總覺得這事跟李畫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