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最好,自師傅回長樂村後,對我是格外照應,依蘭向來當我是親哥哥一般。我是衷心希望依蘭找到幸福。就怕。。。。。。”趙世宇擔心陳大少爺不過是一時新鮮勁,這種好景不長。
因看到趙世宇替張依蘭擔憂,李畫敏有意岔開話題:“怕什麼。陳大少爺曾被拒絕過一次,仍再次到張家提親,可見是真心喜愛依蘭的。再說,依蘭對陳大少爺也是瞭解的,兩人自然好相處。瞧咱倆,成親前素不相識,現在。。。。。。”李畫敏不好意思說跟趙世宇夫妻恩愛等話,雙肩聳了聳將話省略過,只補上一句:“孩子都快滿月了。”
“那是因為本人長得英俊瀟灑,人見人愛。找到這種好男人。是你的福氣。”這個傢伙大言不慚地誇自己,還翹起大拇指指自己,顯而易見是個自戀狂。
“你?人見人愛?”李畫敏笑起來,因擔心驚醒欣欣捂緊嘴巴:若是這位有自戀症的傢伙知道差不多半年的時間裡,自己都在計劃離開趙家,離開他,肯定暈厥過去。笑夠了,李畫敏撇了撇嘴:“哼,想起來你真是無恥,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擅自跟我舉行婚禮。”
“我將你從馬尾河裡救上來時,你幾乎是沒穿什麼衣服。我瞧過你的身子,得為你的貞潔負責。是不是?”趙世宇笑嘻嘻看李畫敏,強調一句,“我是一個有責任心肯擔當的人。”
趙世宇笑嘻嘻地湊近,要拉媳婦以示親近,讓李畫敏推開了。趙世宇不在意。再次靠近時,李畫敏又推開他。趙世宇收起笑,疑惑地看李畫敏。
李畫敏指自己的腦袋,難為情地說:“我身上有股異味,怪難聞的,你別靠近。唉。好在再過五天便滿月了,苦難的日子即將結束。我坐月子,坐得自己身上差點兒就要生蛆了。這大熱的天。二十多天不能洗頭,太難受了。”
在李畫敏看來,坐月子跟坐牢差不多可以劃上等號。天氣炎熱,這產房的門窗緊閉,又不能扇風。不能到外面迴廊下乘涼,每喝一次湯便一身的汗水。長髮間散發出一股異味。不用別人嫌棄,李畫敏自己都嫌棄自己,簡單是髒得不成人樣了。
趙世宇聽李畫敏訴說不舒服,找來塊乾淨乾爽的毛巾,慢慢地替李畫敏擦拭頭髮上的汗漬,溫和地勸說:“敏兒,再忍忍。母親和周媽媽都說,你現在要是洗頭,容易落下毛病的。可是,我聽母親說,你這月子要坐滿四十五天的,這在房內休養的日子足夠了,對你的身體恢復有益。”
“老天!坐月子要坐四十五天的?再多這十五天,我真要臭得生蛆了。”李畫敏煩惱地揪自己有異味的長髮,總覺得是負累。
趙世宇拿開揪頭髮的手,哄小孩子一般:“別揪,這樣用力,頭髮會掉落的。敏兒,你再忍忍,十五天很快便過去的。”
躺在床裡的欣欣伸個小懶腰,睜開烏黑圓潤的眼睛看父母親。趙世宇熟練地抱起兒子,朝屋內的盆子裡尿尿。欣欣尿過,便要吃奶,吃飽喝足後在父母親疼愛的注視下,又睡去了。
中秋節到,李祥柏和福兒回縣城過節。中秋節晚上有人在無憂大院的飯店訂了十幾桌子的酒席,在荷花池邊賞月。趙世宇不放心到縣城去坐鎮,忙得顧不上過節。李畫敏仍坐月子不能出來,月娘到鎮上買回月餅,與周媽媽宰殺家禽祭拜各種鬼神,簡單過了中秋節。
中秋節過,趙世宇回家照料妻兒。有趙世宇的悉心照料,減少了李畫敏不能洗頭、長時間困在房間裡的煩悶,與趙世宇一同照料幼弱的孩子。
終於盼來滿月的日子。
清早,周媽媽將滿滿一籃子的雞蛋煮熟,都染成紅色,然後又將灰沙庭院西邊的半邊楓折下一小把,與艾草一同煮成濃濃的藥湯。月娘用小被單包了欣欣,到熟悉的人家走走,據說這樣做以後孩子出遠門時不會受驚。
家裡,周媽媽和福兒在廚房裡忙碌。趙世宇提半邊楓和艾草熬成的藥湯到耳房,給李畫敏沐浴。熱氣騰騰的草藥水從頭到腳清洗過一遍,李畫敏舒爽得好像一下子卸下千斤重擔,整個人都輕鬆自在。
沐浴後,李畫敏回正房梳妝打扮。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李畫敏差點兒認不出自己了,曾經的瓜子臉現在快就成滿月了,再看看自己的手腕渾圓飽滿。李畫敏後知後覺地認識到:自己胖了,體型比過去差不多擴大一半。懷孕前的衣服換,全部都變窄小了,穿在身上緊繃繃的,甚至於有的衣服根本就無法扣上衣釦。
趙世宇進來,看到李畫敏對著鏡子扭動身子嘆息,不解地問:“敏兒,怎麼了?”剛才沐浴完畢時,可是歡天喜地的,進了房間便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