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留意到,趙世宇十分喜愛欣欣,每次從外面回來,遇到兒子都要抱了親暱一番。於是,雪雁開始親近欣欣,變著法兒跟這個小男孩示好,特別在傍晚的時候,更是與欣欣形影不離。
一個傍晚,雪雁與欣欣在庭院時,遇到趙世宇從外面走進來。趙世宇看到兒子活潑可愛的小身影,也看到一個嬌美動人的笑靨。趙世宇的腳步頓了頓,大步走來,抱起欣欣朝正房走去,不理會身後含情的目光。
又一個傍晚,雪雁看到趙世於從外面走來,抱了欣欣迎上去,將歡呼的欣欣遞給趙世宇。在接過欣欣的時候,趙世宇一不小心連帶雪雁的手一起抱住。蘭花和春梅跑來,帶著敵視的眼神看靠近趙世宇的雪雁。趙世宇若無其事地放開雪雁的手,抱了欣欣朝李畫敏走去。
李畫敏不動聲色,等趙世宇走近了,笑眯眯的說:“你呀,太粗心了。”之外之音是,剛才的事,我都瞧見了。
趙世宇瞟媳婦一眼,戲笑說:“醋罈子。”就沒有其他的解釋。不是有句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麼?有時候解釋太多,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後果。
雪雁有心接近趙世宇,並不是只有在傍晚時候才有機會的。這天下午,李畫敏帶欣欣、燕兒到嬸孃家去了,西大院裡只有月娘、雪雁和廚娘三人。趙世宇在外面跟人喝酒,多喝了幾杯,回來歇息。趙世宇走到正房時,看到月娘坐在廳堂裡,便走了進去與母親說話。
雪雁站在月娘身後,看帶著幾分醉意的趙世宇,展示出迷人的微笑。廚娘按月娘的吩咐,煮了杯醒酒茶來,雪雁看到廚娘捧醒酒茶到廳堂外,接了笑盈盈捧給趙世宇,伴隨著溫柔體貼的話:“老爺,快喝了。以後要少喝酒,酒量過多會傷身的。”
趙世宇不耐煩地揮手,示意雪雁放下杯子。
“老爺,快趁熱喝了,涼了就不好了。”雪雁不在意趙世宇的不滿,仍舊笑盈盈地勸說。
趙世宇的忍耐是有限的,用力一拍身旁茶几:“放下!出去!”
雪雁放下杯子,幽幽地看趙世宇幾眼,朝外走的步子輕盈而優雅。
看雪雁的背影消失在廳堂外,月娘問:“阿宇,你真的厭惡這個丫頭?”
趙世宇煩燥地揉搓腦袋:“母親,難道你沒有看出,這丫頭有意接近我。敏敏雖然不在家,肯定會知道這事的,敏敏就是不鬧,也會心煩。母親,你以後來這裡時,別帶這丫頭來。我看到這丫頭就頭痛。”
李畫敏在嬸孃家,聽小鬼什剎轉告趙世宇的話,開心地抿嘴笑。
守護家庭,姐並不孤單。
月娘帶著雪雁回長樂村去了。
冬至的時候,月娘再來縣城,果然是獨自一人來的,將雪雁留在長樂村。月娘、趙世宇、李畫敏一家五口相聚到一起,歡度佳節,共享天倫之樂,其樂融融。雪雁在長樂村裡,與裕叔用過晚餐後,裕叔回家去了。雪雁懷抱琵琶,輕輕地撥動琴絃,輕聲吟唱。
優美的琴韻、甜美的歌聲,在冬夜的鄉村輕輕飄揚。
正文 227心中,有根刺
除夕這天,天氣特別寒冷,幸好不曾下雨。早早地,趙世宇、李畫敏帶了孩子,從縣城趕回長樂村過春節。
馬車在大路上奔駛。
馬車裡,李畫敏穿一件藍色的狐裘,趙世宇披一件寬大的鶴氅,都有連著衣服的厚實毛茸茸的帽套套到頭上,腳下都穿著皮鞋,全副武裝地抵抗嚴寒。欣欣坐在父親雙腿上,讓父親包裹在鶴氅裡,兩隻小手指扒開鶴氅,露出一雙黑亮圓滑的眼睛。李畫敏抱著燕兒,用小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燕兒,只露出一張小臉蛋,長長睫毛遮蓋了眼睛,睡得正香。
包裹在鶴氅裡的欣欣不安分地扭動身子,小聲問:“爹爹,到了?”這般被包裹著,很不舒服耶。
“快了,就快到了。”趙世宇摟抱兒子,不讓他掙脫出來。
趙世宇說了無數個“快到了”之後,馬車終於回到長樂村,在趙家的灰沙庭院停下。
李畫敏等趙世宇和欣欣下車之後,將仍在睡覺的燕兒遞給何奶孃,在趙世宇的攙扶下了馬車。何奶孃、蘭花、春梅等人都凍得哆嗦,只想進屋去取暖,欣欣從父親的包裹下得到解脫,他頭上戴的棉帽長有長長耳朵像只小兔子,穿身上穿得厚厚的活像小棉球,笨拙地在庭院裡移動。突然發現灰沙庭院下的大池塘正捉魚,欣欣手指下面比賽一般跳躍的魚歡叫,更不想進屋了。
月娘出現在石階上,朝欣欣招手:“快來,奶奶這裡有糖水喝,甜甜的很好喝哦。”穿著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