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不分輕重的人,若不是有要緊事兒,我怎麼也不會讓藺嬤嬤到媳婦房裡要人。”老夫人聽了心裡妥帖,拍了拍兒子略有些冰涼的手:“我兒在外辛苦了。”
“瞧娘說的,比起爹來,我這個當兒子的差的多了。這些年要不是又娘提點著,又幫著看顧著內院,兒子只怕更不堪。”陳俊笑了笑,說道:“娘快說吧,兒子聽著呢!”
老夫人自然不會這麼晚的把兒子叫過來拉家常,先說了王語嫣的事兒,重點暗示了一下王家的意思,見陳俊搖頭,心裡暗暗高興,他看著糊塗,心裡卻是有成算的。這才將玉淨瓶的事兒說了。
“就為了這個?”陳俊有些摸不著頭腦,怪道:“不就是一個瓶子?娘喜歡就留著澆花唄,多大點事?”
“你這猴孩子,還是這麼糊塗!”老夫人佯怒輕拍了他一記。
“侯爺,容老奴說幾句。”在一旁侍立著的藺嬤嬤開口,她跟老夫人主僕情分身後,守夜這樣的事兒按理說輪不到她來做,但今兒事關重大,卻是不得不支開旁人,只留了她在身側。陳俊對她也有幾分敬重,聽了便點頭允了,只聽藺嬤嬤道:“侯爺,這玉淨瓶不是凡物,奴婢也是第一次見得,還是聽老夫人說了,才曉得是個寶貝。您說既然這是前朝宮裡的寶貝,為何咱們太祖爺打下天下的時候卻沒能得到,反而叫世子爺碰上了?當然,說不準兒是運氣,但您別忘了,咱們府裡可還有……”
說到這兒,藺嬤嬤便住了嘴,但言下之意分外明顯。
陳俊一愣,起先的不以為然漸漸褪去,臉色凝重起來。他低頭想了好一會,方才抬頭,看向老夫人:“娘,您的意思?”
老夫人笑了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瑞哥兒只是買了個破舊的小瓶子,改明兒藺嬤嬤不小心就給摔了,你也知道她年紀大了,伺弄花草這樣的精細活難免就出點岔子……明年太后娘娘過壽,你親自去一趟京裡吧!”
“是,兒子曉得了,等開了春,兒子親自跑一趟就是。”陳侯鄭重的點點頭。
“哎,這事兒,說起來也不大,只是我這老婆子年紀大了,總愛胡思亂想,興許只是湊巧呢?倒是可惜了瑞哥兒一番好意。”老夫人嘆道。
陳侯心中一激靈。
這可惜的“好意”,並不是單單指瑞哥兒幫老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