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望天,是想看看月亮來著,發現月亮的影子都找不著。
“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我就是想看看你都不行嗎?!”賈拾一對著漆黑一片的夜空怒喊,“你就那麼恨我嗎?要死了都不曉得來見我一面嗎?!”淚水溢位了眼角,順著臉頰滑下。
賈拾一抬手一拭,依舊仰著頭:“你別得意了,這不是為你流的!不過是風大沙石迷了眼,在山林就是這樣!”倔強的語氣,不服輸的倔強。
淚滑進了嘴角,是苦澀的…
“你知不知道,我再也不能走了!再也不能了!一輩子,一輩子就是要坐在這輪椅上了!你高興了吧?高興我遭報應了吧?!你也別得意,你兒子讓人扣著呢!憑我一個瘸子,看我怎麼救?!哼,你倒是樂得輕鬆,一句‘絕殺’就再也不管我們娘倆了!我告訴你,我賈拾一對得起你!現在你說死就死,我都沒同意!聽見沒!我沒同意!你死了也不算!”賈拾一指天而罵,有點驕橫,淚水肆意。
多久了,她不曾縱容自己的情緒。
喘著粗氣,賈拾一依舊憤恨的仰頭望天,似要將天看穿,因為那隻妖孽就躲在那。可夜空蒼茫漆黑一片,任她如何看去也是看不到盡頭。
“好,你既然撒手不管我們娘倆,我這次回去就對上官朔投懷送抱,我不信皇帝還奈何不了桃花塢,還救不出我兒子!”這就是賭氣了,賈拾一明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那樣,可心到憤恨處,怎樣她都要拿點話出來氣氣那隻妖孽,縱然他上天了,也要讓他不得安生!
“誰讓你不管我們的…枉我這些年來對你仍是念念不忘…”最後一句,賈拾一的情緒已然崩潰,不是怒吼,而是帶著哭腔的控訴。
這些話,聽得躲在不遠處的某隻妖孽心驚膽顫的,又是驚,又是喜,又是急,又是怒的,有點體力不支的靠著樹。
繼而,賈拾一是肆意的痛苦,釋放著積聚已久的委屈,哭盡自己所有的氣力。哭累了,她也不回去,只是一人一輪椅就那麼靜靜的待在那裡。
第六十七章 求醫(6)
夜深,風起,漸涼…
哭累了的賈拾一迷迷糊糊的在輪椅上打起了瞌睡,她不想動了,好累,真的好累,不願再動半分了。//
似夢似醒間,覺著肩頭忽然一暖,賈拾一累得不願再抬起眼皮了。
這感覺,似曾相識…好像是那隻妖孽替我披肩他那對我來說有點小大的披風時的感覺…
連味道,都是一樣的麼?淡淡的梅花香若隱若現…
是了,我一定是在夢中了,否則如何能有這感覺這味道?那我就更不願醒來了…只願長眠在夢中,這個有你的夢裡…
“傻瓜,從來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不是跟你說過夜深風大,小心著涼,出來要多添件衣裳的麼?從來都是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麼?”宮快步搶至賈拾一面前,點下了她的昏睡穴。
“喊了半天,累了吧?”宮蹲在賈拾一的輪椅前,伸手撫上她的臉龐,未乾的淚漬是那麼的燙手,“誰說我不要你們娘倆了?是你身邊男人太多,我生氣了呢!放心吧,一切有我在!警告你,回了都城要是趕對上官朔投懷送抱,我就…我就吃了你!”
宮臉上的溫柔,是久違了八年的,那是專屬於賈拾一的溫柔;他話裡的霸道,帶著溺寵,亦是隻對她一人…
那晚地牢之中宮氣急攻心昏死過去,是方毅將他背出了桃花塢。當年叱吒風雲的方毅,豈是浪得虛名之輩,躲過重重守衛,他悄無聲息的將宮救出了桃花塢。
馬不停蹄的,他把宮送往了申家堡。現如今也只有申家堡能護宮周全了。
申言協久經江湖,哪裡會輕易相信由個不明來路的黑衣人帶來的昏迷不醒的人就是申雲鴻。縱然細細看去,宮的眉宇間和當年的申言協是那麼驚人的相似。
況且黑衣人除了一句“他是申雲鴻”之外,別的什麼任憑申言協追問都不肯再多說了。原本由申雲鴻隨身攜帶的幽冥鬼玉亦不在…
可當申言協靠近宮要再看個仔細時,他身上的南海神珠竟然自己發亮了!南海神珠是最識主人,最護主人的。當年的申井然不就是靠的南海神珠才撿回一條命,順帶抱得美人歸嗎?
如今申言協隨身攜帶的南海神珠竟對重傷昏迷的宮有感應,那就說明它認可了宮的主人身份!宮奄奄一息,南海神珠感應到了,自然是要護主。
沒有必要再懷疑什麼了,在申雲鴻失蹤前,申言協為了他的安全,一直讓他隨身攜帶著南海神珠!這南海神珠是在他當年失蹤的地方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