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不好說出口,又想著趕緊細談一番,便強忍著走了幾步,霎時額頭冷汗盡出,口中倒吸冷氣。
申雲鴻倒是心細,金鈴公主雖是沒說,可她扶在他手臂上的手不經意的顫抖和使勁,讓他意識到金鈴公主在死撐。沒有多想,他很是自然的一把抱起金鈴公主。現在的他,一心只想著如何說動金鈴公主。
於是,賈拾一和申孤鴻的眼中那親密的一幕,便生成了。
進到亭中,申雲鴻這才慢半拍的意識到似有不妥,趕忙將金鈴公主放置在石凳上,而金鈴公主早就羞煞滿面了,想拒絕,可腳下實在不爭氣,只能將忍了。可在申孤鴻眼中,卻是另一番的解讀。
“公主,你的腳…”申雲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若換做是賈拾一,恐怕他早就一個單腳跪地,脫下賈拾一的鞋子蘀她揉一揉了。可眼前的人,不是賈拾一。
“無妨,稍事休息該會好些。”金鈴公主現在可沒心思理會腳,還有正事要談呢!
“不知少堡主方才說的,可是實話?”金鈴公主按耐住竊喜,小心地再次求證,畢竟無語申雲鴻,她是一無所知。
“是!”申雲鴻斬釘截鐵的回答,給金鈴公主吃了顆定心丸。而金鈴公主的小心求證,何嘗不是給申雲鴻吃了個定心丸,看來,是有得談了!
“實不相瞞,金鈴亦是心有所屬。”語畢,金鈴公主嚴肅著面孔看著申雲鴻,是為了向申雲鴻證明,她不是開玩笑的。
久違的,申雲鴻的嘴角掛上了笑意,這笑,不是玉面羅剎給予臨死之人死前的恩賜,而是,舒心的一笑。問題,已經迎刃而解了。
“那這場婚禮…”申雲鴻在金鈴公主對面坐下,試探著問道。
“婚禮已在眼前,皇上亦親臨伏溪谷,申家堡和飛鳳國都擔不起悔婚的罪責,因此,這趟過場,少堡主怕是要陪金鈴走一走了。只望大婚之後,少堡主能與金鈴相敬如賓。”金鈴公主直爽相告,她的想法,與申雲鴻不謀而合了。
申雲鴻原本還為難著說出這個提議,由金鈴公主主動提出,事情就好辦多了,既兼顧了金鈴公主的面子,亦解決了問題。“雲鴻正是此意!”
兩人相視一笑,雖然不知對方的事由,可同病相憐的感覺,是互相感知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現在,可是要關心關心公主的腳了?否則後天的婚禮,雲鴻怕是要抱著公主完成了。”申雲鴻的心細,大概都是為了賈拾一而練的吧!他的冷笑話,或許,也是賈拾一潛移默化的影響。
現在忽略著的痛楚,這會兒金鈴公主又真切感知了,尷尬的一笑:“金鈴這會自個揉揉,興許能支撐著自己走回玲瓏苑,只是要少堡主扶一把了,總比現在就抱著金鈴回玲瓏苑好些,是吧?”問題解決了,心情自然好些了,金鈴公主幹脆順著申雲鴻的話,將冷笑話繼續到底。
“反正雲鴻閒來無事,公主儘管休息!”玩笑是申雲鴻起得的頭,他卻是開不起玩笑,他可不能再惹怒賈拾一了。
誰知道,竟是冤家路窄,怕什麼來什麼,狹路相逢,遇上了賈拾一母子!
申雲鴻的心,在顫抖了…可還沒抖完,十六就笑裡藏腳的狠狠一踹…弄得金鈴公主是雲裡霧裡,不明就裡。
這一雙假璧人,果真是從頭到腳都同病相憐啊!
“十六!不得無禮!”心裡誇了十六千萬遍,嘴上卻是不得不做做樣子。
“師父,十六是看少堡主的腿腳上有隻飛蟲,想蘀少堡主趕走。”十六轉身向賈拾一,無限委屈著回答道,還帶著些許的哭腔。
淚眼汪汪的十六,賈拾一看著心疼,申雲鴻看著,更是心疼啊!他急忙放下腳站直了身子,若無其事的樣子,出言蘀十六開脫:“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覺得腿腳出似有不適。丞相就不要怪責十六了。”
“噢,倒是本相錯怪了十六。”賈拾一眉目一橫,瞪著申雲鴻說道。
“不不不,丞相沒錯沒錯,都是雲鴻的錯!”申雲鴻一著急,雙手直襬,娘子永遠都是對的,豈有錯了的道理!
倚靠忽然沒了,金鈴公主險些又倒地了,還好,申雲鴻及時察覺,又是扶住了搖搖欲倒的金鈴公主。金鈴公主感激的望了申雲鴻一眼,他禮貌性的回以一淺笑。
這一笑,又是惹禍了…
在賈拾一看來,那不只是明目張膽的打情罵俏的,玉面羅剎的笑,何時如此輕易的展露了?除了將死之人,那不是我的專屬麼?現在,不是了啊…
賈拾一的心,碎了一地…
“少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