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現在要用了,也就愣了…縱然只是簡單的塗一層遮掩,可對她來說卻是十分的艱鉅。
抹不勻,塗不好…第一次的時候折騰了好半天才勉強像樣,躡手躡腳的躺回床鋪,蓋好被子,心跳都還沒恢復正常呢,申雲鴻正好回來了。
賈拾一裝睡著,眼睛眯出條縫偷看了申雲鴻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直接噴笑出來了。
“噗…啊哈哈…雲鴻,你…你是怎麼了?哈哈…”賈拾一實在忍不住了,按著肚子狂笑著坐起了身,眼前的申雲鴻,那形象,用有點狼狽來形容或許都是不夠的。
只見他額前垂落著幾縷青絲,俊俏白皙的臉龐畫了個天然的煙燻妝,鼻頭處還是刻意的墨黑點綴了…
他塗脂抹粉的功夫,竟是比賈拾一要略勝一籌,直讓她汗顏。他如此狼狽的形象,賈拾一當真沒見過,和他那周身的氣質,實在不符。
申雲鴻皺了皺眉,“悠著點笑,別笑岔氣了!”他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熬藥這檔子事,他真心沒做過,也沒想到會那麼難。幾次廚房中的小二看不過眼了要幫忙,都被他執拗的拒絕了。
他想要親手熬藥給賈拾一喝,八年前不能陪在賈拾一身邊,讓她獨自承受了那麼多苦和累,現在,他要加倍的補償她!
“噢…噗…”賈拾一想盡量忍住,可想笑的衝動豈是說忍就能忍住的?她隱約是記得的,太放肆的嘲笑玉面羅剎的下場該是悲慘的,不過,她認了,“噗…哈哈…”
人生歸結到最後,不過是哭笑二字吧…傷心了,就哭了,想要忍,大概是很難受的。開心了,就笑了,好像,沒什麼理由去忍,有啥後果,也認了。
申雲鴻端著藥逼近床邊,一張煙燻妝的臉讓賈拾一看起來格外的陰沉,她心有戚狀了,笑也笑夠了,便正色坐好,安心受罰。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人家讓你娛樂了那麼些會,討些回來也是理所應當的。這點道理賈拾一還是深了的。
“笑夠了?”申雲鴻冷聲的問道。
“嗯…”賈拾一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把藥喝了吧!”申雲鴻將藥一遞,就沒再說啥。
賈拾一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就這樣?”
“那你還想怎麼樣?”
“噢…”賈拾一將信將疑的接過藥碗,才將藥碗放到嘴邊,她不禁皺眉了,“可以不喝麼?我覺得身子挺好的。”喝藥這檔子事,比較痛苦。
“你說呢?”玉面羅剎的反問,天下無敵。
“不可以…”賈拾一怏怏的合了閤眼皮,哀怨的看著那一晚黑乎乎的藥。
申雲鴻嘆了口氣,哄騙著:“我在藥裡放了些冰糖了,不苦,喝吧!”
賈拾一的眼裡頓時放了光,真貼心!可再將藥碗端近幾分,那這藥的氣味…真心不好聞…她又猶豫了,“我好像有點想吐了…”她小心翼翼的說道,然後期待的眼神巴巴的望向一邊的申雲鴻。
“我可以幫你捏住鼻子。”說著,申雲鴻果然是有要動手效勞的趨勢。
賈拾一覺得,自己大概永遠都贏不過眼前這個妖孽了吧?從一開始,就被吃得死死的。
“不必了,我忽然覺得不想吐了。”鼻子一捏,賈拾一勇敢的仰頭一喝…
申雲鴻,你個妖孽!你騙人!你個騙子!藥一入口下喉,賈拾一就在心底無限淒涼淚流滿的怒吼,想要不喝時,卻被申雲鴻一個手快抵住藥碗,順勢將藥全送進她的喉中,一個不小心,她全喝了…一點不剩…
賈拾一憤恨的看著申雲鴻,他卻是若無其事:“我想了想,在藥裡放冰糖不知會不會影響藥效,所以就沒放了。喏,給你。”變戲法似的,申雲鴻的手掌上出現了幾個蜜餞。
賈拾一本來是想表示抗議,有骨氣些不要,可嘴裡的苦澀…讓她屈服了。不情不願的舀起一個蜜餞放入口中,甜蜜瞬間化開,驅散了口中的苦澀。
噢…我懂了…原來他是有預謀的!怪不得剛才我那麼笑他他都不生氣,原來是要我得意忘形!賈拾一恍然大悟時已經是遲了晚了來不及了。
基本上,申雲鴻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算是犧牲色相了。要不他還是有時間抹乾淨了臉,收拾好形象再端藥進來的。要知道,一向以美男子自居,也確是如此的他,對自己的形象可是很在意的,玉面羅剎的招牌,不能砸!但為了賈拾一,他忍了。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有了賈拾一第一次的屈服,以後喝藥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幾天的休養,是寧靜而幸福,讓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