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相識一笑。
忽烈見柔王后要起身,想要去扶,卻被她制止了,“你別動!我自己起來可以的,要是撕扯到了你的傷口就不好了。”
忽烈聽話的停住了動作,一動不動,只是握著柔王后的手更加緊了些。柔王后起身,忽烈伸手撫在她顯著疲憊的面容上,沒有言語。
他知道,在他累極了睡著了的這段時間,她一定辛苦細緻的照顧著,否則,身上的灼痛和發燒豈會好得這麼快。
但是,他沒有道破她的費心掩飾,只在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足矣,惜矣…
忽烈並不著急的將柔王后接回她原來住的寢宮,一段時間沒住,那裡定然需要好好打掃一番。
再者,他現在受了傷不能張揚,留在格桑這邊,既方便他養傷,而且有格桑的照顧著柔王后他會放心些。
最重要的是,他還要藉著這段時間,將後宮好好的肅清一番,除去任何有可能威脅到柔王后母子的因素。他決不允許柔王后再受到任何傷害!
格桑替忽烈和柔王后開心,看著他們那般甜蜜,她會想,以後我和戰罕會否也是這般恩愛?
柔王后暫時住在格桑這邊,格桑是求之不得,眼看大婚在即,格桑和所有待嫁的新娘一樣,會有忐忑,會有不安,甚至會想打退堂鼓。有柔王后的安慰,格桑心底多少平靜了些。
還有有關婚事的一些零碎瑣事,多了柔王后一起商量,她亦沒有那麼頭疼煩惱了。
所有的事,仿若在那場大火之後就順了起來,按部就班的進行著。除了,格桑自己的腦袋…
那天午後,格桑思及什麼,想要抓住,卻是頭痛欲裂,阻止她繼續深究。
從那之後,格桑每每要去觸及腦海中的某一處時,她的腦袋總會莫名的痛起來,繼而,一張男子的面容會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看不清,甩不掉,該是恐懼,可心頭卻是升起一股暖意…
為什麼會這樣…他是誰…
刻意的不去想,以為就會好了,可心聽話了,腦袋並不聽話。她惟有繼續用忙碌治理那不聽話的腦袋。
……
不知不覺,當格桑抬起頭看清四周時,才發現腳下的步子已經將她帶到了鏡湖。從寢宮到鏡湖的這一路,她的思緒是空白的,茫然著,只是專注的盯著自己的腳尖,以至於回過神時,已在鏡湖附近。
“好幾天沒來了呢…”格桑自語道,仰頭望天,是月牙掛在夜空中,星星躲懶,也就零星的幾顆不明不滅的散落著。
自從那晚冷宮大火,格桑就再沒來過,屈指算來,已經七八天了,連忽烈身上的燒傷都開始結痂了,這要多虧了柔王后的細心照料。
忽然,她察覺到身後一個氣息的逼近…
不知為何,她有種強烈的感覺,覺得來者無論是誰,都不會傷害她。這樣認為了,她也就懶得回過頭去探個究竟了,這些天挺忙挺累的,現在動一動都要仔細算算值不值。亦或,是潛意識的不願回頭,怕,會失望?!
格桑被自己忽然冒出的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失望?!我沒有期望,何來的失望?我有何可失望的?!莫名其妙!
在心底嘲諷了自己一句,她繼續保持著仰頭望天的姿勢,全然的忽視身後的人。
空氣微涼,吸入心胸,或許,可以撫平幾日以來那股莫名的躁動。夜空寬廣,一如她一直嚮往的宮外世界,是不是嫁給了戰罕,我就能離開這個束縛了我十幾年的王宮?戰罕會否願意,帶我暢遊江湖?是了,他不能,他的肩上,肩負著一份的責任…
責任…責任…責任…
格桑不斷的重複低喃著這兩個字…
“格桑,對不起,我來晚了…”終於,站在格桑身後的藍翎堯開口了。
聽著格桑茫然失落的重複低喃著那兩個字,藍翎堯心痛不已。每一聲,都像窒息前的掙扎。可能,格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是何其的絕望…
格桑飛速的轉身,怔怔的看著藍翎堯,同時伸手摸上臉龐,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是淚流滿面,難怪方才那急速的回身,臉上會拂過一陣清涼。
可是,我為什麼流淚了?真沒出息,丟臉了…
她慌亂的用手在臉上胡亂的抹擦了幾下,儼然,就是一隻小花貓了…
“呵呵…見笑了,我眼睛不太好,迎風流淚來著!”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氣質儒雅的男子是誰,也認出他就是那天的那個刺客,可格桑沒動手抓刺客,也沒聲張喊來侍衛,而是急忙解釋。
“你剛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