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眾人追上去,卻不敵此人天生怪力,反而被他咬傷了好幾個人。幸好這個年輕人路過,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把那人乖乖制住了。而且他幫人幫到底,還肯護送著一路到瘋人塔去。難怪如今深得聖寵啊,不僅很有些真本事,還很會做人。
被重新關進籠子的瘋漢眼神瘋狂,白牙森森,任口水直流也毫無感覺,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也不知這傢伙為什麼發了瘋,聽說還亂咬人畜,真是作孽啊。”一個士兵嘆道,想起剛才這瘋子狀如猛獸的撕咬,眾人還心有餘悸。
“哼,管他是什麼天王老子,去了那地方,哪有出來的機會啊。”
眾人議論著,一路向前,很快到了皇城西邊的瘋人塔。
黝黑的高塔掩映在一片濃密的樹林中,車隊駛入林子,茂密的枝葉阻隔了陽光,陰暗猶如夜晚,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通行的道路是一條七拐八彎的小道,如果不認識路,很容易迷失在這片樹林裡。
穿過樹林,終於來到塔前,仰頭望去,高聳的塔身帶著一種陰森感,幾個膽小的侍衛縮了縮脖子,“這地方真邪門,總覺得冷颼颼的。”
“這裡關的可都是重刑犯,都是些宮裡和朝堂上犯了事兒的,一輩子別想出來了。”
隨著隊伍進入高塔,明崇儼環顧四周,整座高塔用黑色的巨石砌成,風格簡單粗放,進了內室便是一間間狹小的牢籠,陰暗潮溼,在這樣壓抑的環境裡,只怕不瘋也要被生生關瘋了。
不知喜鵲被關在哪裡?該怎麼入手尋找呢?
正想著,幾個人迎了出來,當先的正是瘋人塔的管事,見了護送的太監,熟稔地招呼道:“喲,王公公,怎麼今天親自過來了?”
旁邊士兵開啟殘破的囚籠。
王公公連忙叮囑道:“這個人跟別人不一樣,力氣很大,還會咬人,你們看好一點。”
管事笑道:“放心吧,進了這裡哪還有他橫行的機會。”
幾個人押著瘋子跟著管事往裡走去。明崇儼也跟了上去,他腳步逐漸放慢,趁著前方不注意的工夫,一個閃身,躲到了一根柱子後面。
正猶豫著該從哪裡找起,一個面容普通,身穿綠裙的女子端著茶水走過,看到柱子後面的明崇儼頓時愣住了。
“你是誰?”她警惕地問道。
“我是今日陪同押送的。”明崇儼淡定地說道。
也許是明崇儼溫和冷靜的姿態起了作用,她並沒有直接呼喚守衛,只是皺著眉頭說道:“押送的王公公剛剛和管事去了內室,你在這裡幹什麼?”
略一遲疑,明崇儼決定實話實說,畢竟這裡太大了,守衛又森嚴,自己找人無異於海底撈針。他決定賭一把,“其實我是宮裡來的。我來是想看一個人……”
綠衣女子警惕起來,“看誰?”
“宮女喜鵲。”
聽到這個名字,綠衣女子明顯一愣,隨即沉下臉,說道:“你不必多費心了,她已經死了。”
“什麼?”明崇儼大吃一驚,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是怎麼死的?”
綠衣女子剛要回答,卻聞一陣腳步聲傳來,是剛才的管事,看到明崇儼站在這裡,皺了皺眉,“瘋人塔不許外人逗留,王公公他們快要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明崇儼正要回答,旁邊綠衣女子搶先一步,笑道:“管事,這位大人口渴,想要討口水喝。”說著,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了明崇儼。
“多謝姑娘了。”明崇儼順勢接過,一飲而盡。
綠衣女子上前一步,接過茶杯。趁著交接的工夫,她略動了動嘴唇,又笑道:“公子不必客氣。”
明崇儼神色如常,又謝過管事,正好王公公一行出來,眾人一起離開了瘋人塔。
中午時分,長安城的朱雀大街上人潮洶湧,分外熱鬧,各色小攤販匯聚一堂,招攬著生意。而這個時段最熱鬧的莫過於各色茶寮酒肆了,忙碌了一個上午的人們摸了摸口袋,紛紛尋找中意的攤點,坐下填飽肚子。
朱雀大街的東北角上一家餛飩攤生意格外興隆,老闆忙得紅光滿面,頭頂上樑記的招牌迎風飄蕩。
明崇儼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點了兩個小菜並一壺酒,靜靜地等候著。
昨日那綠衣女子對著他嘴唇微動,留下了這樣一句話,“明日午時,朱雀大街梁記餛飩”。
眼看約定的時辰已到,明崇儼四處環顧,終於他目光一定,一個頭戴斗笠的女子出現在拐角處。
女子顯然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