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需要靠翠玉令才能找到你。”
翠玉令?心兒心神一顫,腦海中瞬間想起了武媚娘曾經給她看過的令牌,難道……
靜默片刻,舞傾城的聲音響起,不再是方才的漫不經心,反而明顯恭敬了許多,“坊主,我明白了。”
“只希望你是真的明白。”坊主嘆了一聲,推門走出。
待她走遠,心兒才敢悄悄探出頭。只看到身著一襲秋香色羅裙的背影消失在院門處。滿園秋色中,那身姿格外優雅。
房裡的香意如跺了跺腳,壓低了聲音,“你……提醒一句……坊主生氣……翠玉令……天涯海角……”
她聲音太低,心兒聽不清楚,緊接著舞傾城也說了什麼,同樣聲音低微,一個字也聽不見。
很快,香意如也離開了房間。
房門砰地被人甩上。心兒從暗處走出,看著緊閉的房門,正猶豫不決,只聽舞傾城的聲音傳來,“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心兒進了房間。舞傾城正慵懶地斜倚在榻上,手裡拿著一個蘋果啃著。
“姑娘,你沒事吧?”
舞傾城笑了笑,“我沒事。”
“剛才香師傅好像很生氣啊,還說要出什麼翠玉令,不知道是什麼厲害的玩意兒?”
舞傾城無所謂地笑道:“翠玉令是鳴翠坊的信物,只有出色的舞姬才能獲得。而這些舞姬有很多都入了達官貴人之家,相互聯絡結交,只要坊主的翠玉令一出,就要依令行事。不過我不怕,大不了一死。人誰不都是一死,既然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圖個痛快,你說呢?哈哈哈……”
她笑得肆無忌憚,心兒卻不敢接話,只得乾笑兩聲。
說了幾句閒話,心兒告辭出來,暗暗思量。看舞傾城的態度,明顯是不希望入宮,難道她在外面有了情郎不成?不過鳴翠坊的坊主很重視這一次入宮,也不知是什麼意圖,還有那個翠玉令,究竟是不是玄美人的玉牌呢?
進入鳴翠坊也有一段時日了,不能再拖延,今晚一定要弄個清楚。
心念電轉,心兒暗暗下了決心。
鳴翠坊的內室裡,明珠夫人輕撫著桌上的茶盞,問道:“今日跟傾城出去的人可查清楚了?”
香意如恭敬地回道:“查問過了,正是那個叫心兒的女子。只是她也是被騙了,之後還幫助含香她們找人一直找到晚上才回來呢。”
“這個心兒……”明珠夫人皺起眉頭,“你不覺得這丫頭來得蹊蹺嗎?又懂廚藝,又會跳舞,簡直就是天降奇才。”
香意如回道:“是有些出眾,只是她的來歷我也調查過了,是幷州本地人,父母雙亡,農家出身,一應身份皆有證據的。”
若是心兒聽到這番話,必要偷笑,武媚娘為她準備的身份果然天衣無縫。
明珠夫人將茶盞放下,冷哼一聲,“縱然是貧家出身,但人一旦有了才,就有了野心,我看她志氣不小。”
“這……”
明珠夫人又問道:“你上次說過,這些日子傾城教授她舞藝,竟然未曾藏私,完全傾囊相授是不是?”
香意如連忙點頭,“也不知這丫頭怎麼就合了傾城的胃口。”
“哼,果然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怕就是因此,讓她野心勃發,竟然膽敢幹出這種事。”明珠夫人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敲在桌上,推到香意如面前。
香意如一愣,拿起茶盞,仔細嗅了嗅,終於分辨出細微的不同。“這似乎是……安眠類的藥物?難道是那個丫頭下藥?難道她想陷害傾城取而代之?”一連串推論得出的結果讓香意如驚叫起來。
明珠夫人點點頭,“很有可能。”
香意如怒道:“這丫頭,要是敢存這樣的心,我饒不了她。”思量片刻,又道,“她若是想陷害傾城,必定會趁著今夜去傾城房間動手腳,哼,奴婢這就過去,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膽量!”
說完,她起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明珠夫人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蒼天在上,我已經忍了幾十年,眼看就快成功了,你千萬要保佑我見到他。”
秀雅的面容依然沉靜理智,眼角的水光卻洩露出激動的內心。
午夜時分,心兒悄悄離開房間,翻過後牆,落到舞姬院子裡。
四周一片寂靜,她小小得意了一把,從宮裡帶出來的無色無味的安眠散果然奇效啊!晚飯後她將藥物下到了水缸裡,一般人飯後到臨睡前都會喝水,正好讓她們睡個好覺,便於今晚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