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來人哪,帶下去!”
宮女們一擁而上,押著玄魚往外走去。
玄魚拼命掙扎起來,“不,我沒有,這不是我做的,你們陷害我!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但依然抵抗不過眾人的力氣,還是被拖走了。
心兒盯著手裡的面具,就這麼順利地真相大白了?她總覺得有些意外。
宣政殿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李治埋首案牘,卻不是處理政務,而是在下棋。
獨自一個人的棋盤,他似乎很入神,直到另一個人進來。
不必回頭,能夠這樣不經通傳而擅自走到他身後的,這個天下也只有一個人而已。
“媚娘,你來得正好。來,陪朕下棋。”
武媚娘躬身行了個禮,笑道:“皇上還有心情下棋嗎?”
“為何沒有?”李治扔下手裡的棋子,站起身來。
“臣妾剛剛抓了皇上心愛的玄美人,臣妾以為皇上會很傷心呢。”
李治長笑一聲,定定地望著她,“媚娘,你錯了,朕很高興,因為對朕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武媚娘眉梢微挑,“好事?”
“倘若她真的對弘兒下此毒手,那就是罪有應得。朕又何必過問?倘若是皇后你陷害她的,那朕就更高興了,說明在皇后心裡朕還有位置。”他走上前,拉住武媚孃的手。
武媚娘皺起眉頭,“皇上,臣妾從來不冤枉好人。”
李治笑道:“好啦好啦,朕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她不重要,咱們下棋吧。”
武媚娘坐到李治對面,跟他下起棋來。
落了沒幾個子,殿外元修急匆匆走入,跪伏地上,稟報道:“皇上,娘娘,不好了,那玄美人竟然從大牢裡消失了。”
武媚娘手一顫,一顆白子掉在棋盤上。
李治卻神態淡然,吩咐道:“消失了就加緊搜查。媚娘,咱們繼續下棋。”
武媚娘舉棋不動,李治問道:“怎麼了?”
武媚娘勉強一笑,“臣妾輸了。”
“這棋才下了一半怎麼就認輸了呢?”
“皇上天威難測,臣妾眼前如墜迷霧,幾乎一點贏面都沒有,何必再垂死掙扎?”
李治笑起來,將手裡的黑子隨意地扔下,拉住武媚孃的手放在臉頰邊,“媚娘你聰明絕頂,心懷天下,是當世一等一的高人。朕若不神秘一點,那咱們夫妻之間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武媚娘眼神複雜,難以言表,“皇上……”
李治卻哈哈大笑起來。
心兒拿著面具走在回司膳房的路上,暗夜籠罩之下,面具上發出瑩瑩綠光,宛如活物,難怪代王殿下以為是鬼怪呢。這面具做得真是精巧,上面還塗了磷粉。
只是這件事情真的是玄美人所為嗎?雖然證據確鑿,但她總覺得,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
前面一個人影閃過,她停下腳步,喝道:“誰?”
一個小宮女畏畏縮縮地從樹後探出頭來。
有幾分眼熟,是自己司膳房的人。心兒詫異,“你找我有事情嗎?”
“賀蘭掌司,”小宮女低著頭,聲音顫抖,“奴婢是想跟您說一件事,昨天晌午奴婢因為沒有剝完菱角被責怪,是玄美人路過看見,過來幫奴婢剝好了,還剝了一手的傷。玄美人她人很好的,奴婢想說,她應該不會去害代王殿下的。”
心兒愣住了,玄美人給宮女剝菱角,那她手上的傷是被菱角刮傷的,而不是摔傷的?難道扮鬼嚇人的不是她?那麼五石散呢?心中疑竇重重,她叮囑道:“你先回去吧,我會繼續查明的,此事你不要對別人說。”
小宮女行了個禮,跑開了。
心兒轉過身,往玄美人居住的含冰殿走去,因為玄美人涉及謀害太子的重罪,她的居所已經被封了起來,幾個司刑房的宮女看守著。
見到心兒這麼晚過來,幾個人有些驚訝,行禮道:“賀蘭掌司。”
心兒點點頭,來到寢殿之內,問道:“當時是在哪裡找到的五石散和鬼面具呢?”
宮女指點著,“五石散是在枕頭底下,而鬼面具是紅袖嬤嬤找到的,記得好像是在這裡。”
順著宮女指點的方向望去,那是寢殿櫃子後面的一個角落,確實很隱蔽。
“紅袖嬤嬤?”心兒心神一動,“我記得她是蕭淑妃那邊的人,並不在司刑房。為何會讓她前來搜查呢?”
“這個……好像是我們掌司身體不適,正好紅袖嬤嬤在旁邊,便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