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文弱青年看著他的眼睛,將雙手攏在袖中,緩緩道:“對方有備而來,必有預謀,羅將軍如若此時迎戰,定然正中圈套。龜茲既然已經不顧忌聯姻之宜,想必更不會顧慮其他。當此時,羅將軍唯有避不出戰,才可不受其干擾。”
羅成忍了忍,“可是,對方在陣前苦苦相逼,本將如果不出去,難道就任由他們喊罵,守在前面計程車兵也不會忍下這口氣啊!”
“羅將軍切莫急躁。”文弱青年不徐不疾,“前面的將士將軍可以下令調回,只要守在西嶺,在下自然有法子讓他們進不來。現在沈相和帝姬都在對方手裡,我們不宜硬碰硬。”
羅成一聽說丞相和帝姬在對方手裡,膽也怯了怯。他頓了片刻,緩緩問:“哦?沈參將有妙計?”
文弱青年一手撩開帳子,“將軍請看,只要善加利用這裡的霧氣,隱藏行蹤並不是問題。適才在下已經確認過,這些的確是普通的霧,並沒有毒,可以放心進入裡面。”
羅成不禁大吃一驚,他親眼所見面前大霧瀰漫,好像晨起時,經常見到的那種霧一般。而就在先前,帳外還不曾如此。他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些霧哪來的?”
“羅將軍,不用如此驚惶,或許真是天助我也,讓我們可以擺脫龜茲的那些兵力。”
這夕陽西斜,竟然轉眼就遍佈大霧,實在匪夷所思至極。不過羅成當下也來不及驚訝多久,他轉身看著面前一身青衣的文弱男子,輕聲嘆道:“沈參將智謀,羅某自然信得過。既然參將認為本將不宜出戰,那本將隨後就召回人馬。只是……隨後的安排,就要多勞煩沈參將指點了。”
文弱青年兩手抬起一揖:“將軍客氣。”
羅成微微點頭,便步出帳外叫回了外面的將士,呼延勇不明所以,連忙打起精神,奇怪地看著本來被自己成功激起火氣的燕玄將士怎麼撤退了。
“大家向霧中走。”人群中忽然傳來文弱男子清朗的聲音,羅成擠到前面,指揮士兵的行動。實際上他們並未走多遠,濃霧已經把帳篷都包圍了,除了能看見彼此外,根本看不到呼延勇率領的那些人在何處。
羅成這時候心裡也有點不穩,他定定神,轉臉看到文弱青年就在自己身旁,便低聲詢問:“沈參將,我們什麼也看不到,萬一敵人趁機攻擊,我們甚至不能做出反擊。這樣沒問題嗎?”
文弱青年卻很安然,輕輕道:“將軍別擔心,濃霧遮掩,對方無法探知我方所在,不敢冒險,若我猜的無錯,他們少頃必定退兵。”
羅成心稍微安了安,一面又開始指揮周圍的人不要妄動。隊伍裡的人都知道這霧來的蹊蹺,本身就不敢冒進,因此看清將軍的方向,都自願圍過去。濃霧中,似乎聽到敵方主帥呼延勇的馬蹄聲,以及他號令士兵搜尋的話語,馬蹄的聲音就響在周圍,雖然看不到,但光聽聲音也的確沒底。
文弱青年帶著他們在霧中穿行,似乎七拐八拐的,羅成因為信任此人,便毫不遲疑地跟在後面,他身後的將士自然也就跟著。走著走著他心裡也曾奇怪,這霧氣看樣子似乎很大,但他們卻能清晰地看見彼此,甚至身後的幾米外跟著計程車兵都能看到。可除了能看到隊中的人外,卻又看不到任何東西。
羅成一邊心裡打鼓,一邊盯著文弱青年的背影,腳步越發慎重。這個沈參將乃江湖中人,所(炫)經(書)歷(網)的怪異事情頗多,這次的迷霧,說不定就和他有關係。過了半晌,那些馬蹄聲音也都漸漸遠離,看樣子呼延勇確實走了。
羅成鬆了口氣,文弱青年也漸漸停下腳步,看著周圍的霧道:“敵軍已走,這霧也該散了。”
說來也巧,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這連綿的霧氣竟慢慢分開,像是燃盡的煙,一點一點擴散開去。
羅成驚訝之餘更是大喜,拱手謝道:“參將不愧是狀元出身,謀略過人,本將自愧弗如……”
文弱青年淡淡一笑:“將軍過獎,狀元不過是虛名,在下並無那麼大的本事。”
羅成四周看看,發現先前在霧中行走那許多時間,此刻霧散了,才發現竟然還是在營帳的旁邊,根本不曾遠離,心中更是大奇,朝青年讚歎道:“久聞參將舊時,在江湖中有赫赫名聲,今日本將才算見識到,這操縱霧氣之法,當真前無古人!”此刻他已對面前的青年能控制霧的消散深信不疑,、滿目欽佩地望著他。
文弱青年淡淡拱手:“羅將軍的確是誤會,這霧其實與在下並無關係。”
羅成怔了怔:“哦?那這霧,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