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快逃吧!”赤焰催促著癱軟在椅子上的尤含。
尤含面如死灰,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薇安在地牢裡說的話,她說他會帶給半獸人族滅頂之災,原以為殺死水星就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卻不想將這場災難提前了。水星的死訊才剛剛傳出來,秦辰就帶著人攻打過來了,他沒有沉浸在失去摯愛的痛苦裡從此一蹶不振,反而將這份愛化作了恨,濃濃的恨,對半獸人的恨……或許,其實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愛水星,尤含忽然想到這點,心裡不由有一絲悔恨,或許真的不該因為一個莫須有的預言,就被牽著鼻子走,可能連這個預言也只是秦辰計劃的一部分,一個可以帶給他名正言順攻打半獸人國的藉口。想到這裡,尤含身體一陣冰涼,幾欲順勢倒了下去。
屋外不時地傳來嘶吼聲叫喊聲,赤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殿下,真的快來不及了!”
“哈哈哈哈……”尤含仰著頭大笑起來,洪亮的聲音配著糾結的臉龐,頗有幾分癲狂。
“沒想到半獸人國竟然真的毀在了我的手上。”尤含瀲了笑容,從殿上走了下來,嘴裡不斷地喃喃自語,他輸了,最終還是輸給了秦辰,輸給了父王,輸給了薇安……
“青峰他們快頂不住了,”尤含急不可待地拉著尤含往後門跑,“我先帶殿下走!”
“我不走!”尤含重重地甩掉青峰的手,肅然道,“亡國之君,並不代表要狼狽出逃。”
他還有最後的籌碼,尤含攤開雙手,手中是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的是用赤豔熬製成的藥,這是僅剩的一點,尤含開啟瓶蓋,將裡面的藥全部倒進了嘴裡。
“殿下不要……”赤焰大叫一聲,立馬奪過尤含手中的瓶子,看著空空如也的瓶子,他的臉上頓時慘白慘白。
“殿下,你?”赤焰直直地看著尤含,聲音顫抖,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恐尤含下一秒就倒在了他的面前。
尤含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我吃的是毒藥?”
赤焰面帶訕色,繼而長鬆一口氣。
“你上次不是問我為什麼不用最後的一點赤焰對付皇甫燁他們嗎?”
赤焰駭然,道,“殿下,難道你剛剛吃的就是赤豔?”
尤含點點頭,臉上盡是得意之色,“這是我找族裡的煉藥師特製的,現在赤豔的種子已經埋在了我的心裡,長在我的血液裡,雖然我殺不了秦辰,可是他也別想殺死我!”說到這裡,尤含的笑聲越發地大。
正在此時,宮殿的大門被推開了。
看著秦辰以勝利者姿態的傲然地站在門口,尤含直挺著身子、眯縫著眼,堅毅的臉龐絲毫不顯落魄之情。
“半獸人國從此滅絕於世,這就是你殺害星兒的代價。”秦辰冷冷地看著尤含,無情決然地話從他性感的薄唇中輕輕吐出,卻重重地敲打著尤含和赤焰的心。
尤含緊咬嘴唇,閉上眼睛,心裡默哀幾秒,為所有因他失去生命的半獸人。
接著睜開墨黃色的眸子,迎上秦辰的盈滿憤怒和恨意的雙眼,“至少我讓你失去了她,而且是永遠。”尤含嘴角掛著一絲得逞的陰笑,“永遠”兩個字咬得格外重,且意味深長。
秦辰的心咚地往下一沉,雖然他相信風長老肯定能說到做到,可是……急切出徵半獸人國,一方面是發洩心中的傷痛和憤恨,更重要的卻是逃避,逃避漫長不可預測結果的等待,他不知道如果最後風長老說水星無可救時,他會有怎樣的反應,無聲無息之間,原來他已愛她深之如斯。
謝墨頓時被激怒了,嘲諷道,“那你呢?不僅成了亡國滅族之君,還是半獸人國永遠的罪人,今日定要將你挫骨揚灰,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那就試試!”尤含冷峭道。
謝墨瞬間移到尤含的身旁,咬牙切齒地道,“沒有了赤豔,你憑什麼囂張,血族天生就比你們半獸人強。”
赤焰見狀,立馬攔在了尤含的前面,卻被跳上前來的鄭羽一把放倒在地,手快狠準地掏出了他鮮紅還在跳動的心臟,赤焰嘴巴張了張,一句話還未出口,就倒在了地上,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怎麼樣?看到自己最心愛的部下這麼慘烈地死在你面前,有什麼感受?”謝墨冷酷地問,冰冷的臉上難得掛著扭曲的暢快。
尤含目不斜視,看也不看赤焰一眼,“我是半獸人國的王,他們為我而死是盡忠職守,理所當然。”
謝墨怔了片刻,瞬間嘲弄道,“到了今時今日,還在我面前擺這種勝利者的姿態。”說完,他的手朝尤含的心口伸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