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他不敢去想,到底是什麼使得娉婷嚇成這樣。
“夜暉。”一直跪在床頭流淚的拂曉看到楚夜暉,一頭栽進他的懷中,痛哭失聲。她還沒有來得及與娉婷回到以前那樣姐妹扶持的日子,她還沒有看著她與景容止有情人終成眷屬,她還沒有看著她生下孩兒。
孩兒!
在場的人都渾身一震,不約而同地看向娉婷的屍體,當景容止的視線落在娉婷腹部可怕的傷口時,他終於沒有遏制住胸前翻湧而上的血氣。
“噗——”
一口熱血噴出,他晃了晃,伸手攔住了要扶住他的楚夜暉與百里長空。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娉婷,輕柔地將滿身血汙的她抱起來。在近處,她身上的傷口就看得更清楚了,全身只有一處傷口,便是腹部。
但偏偏就是這一處傷口,傷的太重,幾乎是一招致命。
景容止抱著娉婷的手臂緊了緊,他最心愛的女人和他最為期盼的孩子,就這麼死在了他的身邊,而她死前留下的證據指出兇手竟然是他的父皇!
“是皇帝!一定是皇帝!”拂曉哭得很傷心,但是她的腦子卻清楚得很,“除了皇帝的人,誰還能完全避過屋外那麼多的影衛,毫無聲息地進來殺人!除了皇帝,還會有誰這麼厭惡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子!你們都不知道吧,姐姐在靜心庵的時候,差點兒被景亦歡下藥打掉孩子!”
拂曉咬牙切齒地道,這次一定又是景元帝和他的好女兒景亦歡他們乾的。上次下藥沒有打掉孩子,這次乾脆連娉婷一道殺了,永絕後患。
楚夜暉晃了晃拂曉,示意她不要胡說,冷靜下來,但是拂曉根本無法冷靜,她才剛剛下定了決心要與娉婷和好,怎麼忽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景容止完全不管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抱著娉婷就往外走去,百里長空攔住他:“你要去哪裡?”
景容止冷厲地掃了他一眼:“時辰到了,江恆的船隻已經準備妥當了,我們該啟程去漪瀾取玉璽了。”
百里長空看他唇邊血跡未乾,知他是一時悲痛至極而致神智有差,沉痛道:“幽王,娉婷……她死了。”
景容止瞪了他一眼,然後低低道:“退下!”
“幽王……”17FQa。
“本王令你退下!”
百里長空無奈地撤回了手臂,看著他抱著娉婷的屍體往外走去,聞訊而來的洛北府尹江恆看著幽王抱著那個相貌醜陋的女子走過來,她面色死灰,竟然是一副死去的模樣。看一眼景容止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已經痛得沒有了知覺,料定他與這懷中的女子必定關係不簡單。江恆嚇得心中一蕩:幽王的女人若是死在自己的府邸中,那他豈不是十顆腦袋都不夠抵命?
好在,幽王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抱著她,冷厲地下令他們要渡江去漪瀾。百里長空與楚夜暉及拂曉也跟了上來,景容止的態度堅決,他們也只好暫時順著他。
洛北江面上船隻不少,江恆給景容止他們準備了一隻十分奢華的大船,景容止帶著他們上船之後便楊帆南下。與他們一道漂在江面上的還有一艘雕樑畫棟,十分奢華的畫舫,不過這畫舫的主人倒不似景容止一行人來去匆匆,而是悠然地在江面上慢慢地漂著。
“江南好,
風景舊曾諳。
日出江花紅勝火,
春來江水綠如藍。
能不憶江南。”
薄唇輕啟,看著畫舫外的美麗景色悠然念道。紫衫男子長髮微卷懶洋洋地側臥在軟榻上,神態慵懶,就連他身邊環繞的美人都比不上他十分之一的絕色。
“皇朝果然處處風景迷人。”他感慨道,“只盼有朝一日,將這天下美景盡收本王掌中。”
小心謹慎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一個奴婢模樣的女子走到他跟前跪下:“啟稟王子殿下,鶴胡大夫說事情已辦妥了。”
朔夜“騰”地從軟榻上坐起,桃花眼一亮,然後推開身邊環繞的美人走了出去,轉了個彎,走到一處臥房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原本坐在床榻前的一名老者急忙站起來,恭敬地朝朔夜一行禮,朔夜擺了擺手,問道:“怎麼樣?”
老者得意地一捋鬍鬚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她的左臉上有道猙獰難看的刀疤,她原本該是個輪廓秀美的美貌女子,卻白璧微瑕有了這麼一個缺憾。
不過,幸好她遇著了他,逐鹿乃至天下都難得一遇的巫醫鶴胡。不消一個時辰,他便可以賜予這女子一個全新的容貌,一張完美無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