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碧瑤樓還沒開呢,你這會兒來,怕是會怠慢你,不如你明晚晚上再來,到時候想要哪個姑娘就可以點哪個姑娘。”守門的小廝諂媚著一張笑臉,給施馥道歉。
“明晚?今晚都做什麼去了?”施馥還不知道碧瑤樓哪個晚上不營業的,除非是皇宮裡頭某位昇仙了,可外邊明明掛著紅綾,而不是白綾。
“今日姑娘們還有事情,真是對不住了。”小廝只能賠笑。
“哦,那藺媽媽在嗎?”施馥問道。
“客官,想必你沒有經常來碧瑤樓,藺媽媽早就不管碧瑤樓的事情了,現在是桐姑娘在打理。”小廝還算比較客氣。
“童姑娘?哪個童姑娘?”該不會就是傳說中藺落華要禪位的人吧,她認識嗎?
“這……就在那裡,你看,從樓上下來的那位。”小廝本來不想說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後來正好看到有人下來,當下指道。
施馥一見,嘴巴微微長大,眼睛差點瞪出來。
樓上下來的人,施馥的確熟悉,不過垂掛的髮絲已經盤起,顯得有些成熟與老練,只是臉上沒有藺落華那種嫵媚的笑容。
桐兒彷彿感覺到視線,眼波微動間,看了過來,看到施馥之後,桐兒比施馥還驚訝。
“王……妃?”
“桐兒——”施馥本來想飛過去,但考慮到這個地方不是很方便,當下噠噠噠地跑上樓梯,抱著桐兒哭得稀里嘩啦,“桐兒,我好想你啊,你們一個一個都不見了,我回到這裡,才碰到你這麼一個熟悉的人,哇——”
“王妃,你醒了,皇上知道嗎?你見過皇上了嗎?”桐兒彷彿也有說不盡的話,但最終還是考慮到顧慕先。
“王爺夫君?他沒死嗎?他在哪裡?他好不好?還有我家小小白,他怎麼樣了?還有灩灩和綃綃呢,我爹和我娘呢,還有棋棋,對了睡美人呢,水兒呢,然然呢,徉徉呢,明明和暗暗呢……”
桐兒一頭暈眩,但微微一笑,果然是施馥,真的回來了,不覺眼眶微溼,所有人都以為施馥再也活不過來了。
“桐兒,該不會是他們出事了?”看到桐兒的樣子,施馥心裡顫了顫。
“沒有,皇上和太子很好,大家都很好,只是王妃走後,皇上的師父說,王妃不會再回來了,皇上便日日夜夜忙於政事,很少舉行什麼,而且,除了政事上,基本上很少說話。今天正好是太子週歲,因為王妃不在,本來皇上不準備舉行什麼儀式,但眾臣提議下,或許皇上覺得虧待太子,便決定舉行了,也可能是方公子和溫公子的勸說,皇上才同意。而且,定王的婚事拖了許久,太皇太后也催著,皇上便將定王與水兒姑娘,施大人和睡蓮姑娘的婚事也一併舉行,所以奴婢便讓碧瑤樓的姑娘也準備一些節目。”
“原來今天是週歲酒,還有喜酒,難怪皇城裡這麼熱鬧。”施馥瞭然,想起顧慕,又覺得心酸,“我走了之後,列襲言後來怎麼樣了?”
“眾人當時不知道王妃為什麼會突然沒了生氣,但得知王妃死了的訊息,列襲言本要燒了王妃,讓皇上連王妃的遺體都得不到,後來皇上帶領兵馬,正面與未國對戰,那時真的死傷無數,眾人都是遍體鱗傷,那場戰爭持續了半個多月,後來方公子過來救援,皇上、方公子與溫公子合力才將列襲言殺死。”
“他死了嗎?”雖然知道顧慕的生就必要代表著列襲言的死,但無論如何,聽到他的死訊,還是有些難過,無論如何,列襲言對她而言,照顧與保護頗多,只是他用錯了方式而已。
“王妃是否難過?”桐兒看出施馥的異色。
“沒什麼。”施馥扯了扯嘴角,給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對了,藺媽媽去哪裡呢?”
“藺媽媽說自己累了,本打算將碧瑤樓交給王妃,哪知王妃出了事,藺媽媽便將碧瑤樓交予奴婢打理。既然王妃回來了,奴婢等會兒就將碧瑤樓的印信交給王妃。”
“交給我?”施馥瞪大雙眼,指著自己,該不會藺落華說的人就是她吧。
“媽媽說,這碧瑤樓原是太上皇的產業,見王妃經營有道,便想培養王妃,得以掌管碧瑤樓。”
這個太上皇,自然是指顧慕的爺爺,也只有他們那一對才會做出一些令人費解的事情。
“我看碧瑤樓你打理挺好的,就不用換人了吧。”難怪當初藺落華還讓她看賬,簡直別有所圖,還什麼認識呢,直說她不就明白了,“而且,我看他們對你還挺敬重的,就不用我再花費時間收攏人心什麼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