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綾綃走了一刻鐘左右,施馥隱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端著藥碗走入一間房中,施馥想要走過去看看,沒想到溫綾綃已經停下來了。
“鍾暗就在這裡邊。”施馥回過神,順著方瀲灩的指向,停在一個房間前,房門是關著的,但也只是虛掩著,溫綾綃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溫公子。”見到來人,鍾暗和桐兒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
“怎麼你們就只看到綃綃,沒有看到我嗎?”施馥從溫綾綃背後走出來,就看到鍾暗躺在床上,而桐兒,就坐在床畔,喂鍾暗喝藥,由於鍾暗傷在肩膀,所以目前還是由桐兒代勞,這個畫面,儼然就像妻子守在受傷的丈夫身邊,很是溫馨。
“王妃?”
兩人本來有些不適應,好在沒人的時候,也沒其他人看著了,鍾暗才讓桐兒喂著,這段日子以來也慢慢適應,如今,施馥突然闖入,而且背後是這麼一大幫人,便實在躺不住了。
“沒事沒事,你們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既然你們恩恩愛愛,我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我還要去看看灩灩,徉徉,你們呢,要一起走嗎?”施馥說著就要離開,忽然看見還在背後的顧徉等人,便擠眉弄眼。
“額……既然沒事,我也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七嫂,我跟你們去看其他人吧。”顧徉首先響應,其他人跟隨大流,一時之間,龐大的人群一下子散得沒了行蹤,只剩下溫綾綃一個人。
看著早已遠去的幾人,溫綾綃開口道:“定王這次是護送逸王妃過來,稍後會啟程到靈城,你們是否要準備一下跟隨他們?”
“屬下明白。”鍾暗即刻起床,與桐兒一起收拾起來。
“我就不打擾兩位的相處了。”溫綾綃微微一笑,轉身離開,走出房間,就看到施馥幾人已經不見了人影,溫綾綃略微思索,走過幾個房間,還沒走動,就聽到一陣咋呼的響聲。
“芝芝,你怎麼在這裡?”難怪感覺有點熟悉,沒想到真是靈芝,施馥一看到,心裡有幾分喜悅,彷彿遠方來客探望她一般。
“方姑娘,你忘了,小長傷了眼睛,我跟馬大叔和馬大嬸過來求醫。”靈芝乍然看到施馥,也很驚訝,不過對於施馥的記性,實在不敢恭維。
“啊,我忘了,在這裡見到你,實在太驚訝了而已,而且,你跟灩灩還這麼熟悉,居然到了服侍他的地步。”施馥看著躺在床上的方瀲灩,身上倒是沒有裹著什麼,只是臉色還是依然蒼白,神情不對,嘴角卻含著淡薄的笑意,笑得那麼苦澀,可還是要笑著,因為不想別人看出他的心事。
顧慕讓她不要插手方瀲灩和溫綾綃的事情,可這麼看著方瀲灩,實在於心不忍。
“我拿了方公子的親筆書信,溫神醫看了,果然收了小長給他看病,現在,只要按照溫神醫的方子再敷一個月的藥就能重見光明瞭。”靈芝似乎並未看出方瀲灩藏在眼底深處的苦澀,還是如常的說著話,但對方瀲灩的感激之情,任誰也看得出來。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方瀲灩說的很淡,不若平常的樣子,如果現在有酒,方瀲灩肯定信手拈來,喝他個一醉方休。
“對於我們來講,卻是天大的恩德,方公子的恩情,我們永遠也不會忘記。”靈芝雖然是個孤兒,卻把小漁村的人當做自己的親人,這次方瀲灩幫了小長,難得在萱廬遇到方瀲灩,自然感激涕零,方瀲灩有什麼需要,他馬上過來幫忙。
方瀲灩倒是無所謂,轉頭看向施馥:“小娘子,看你這個樣子,不出三十天,就要生了吧。”
“我也不知道,等會兒讓綃綃看看,她應該很清楚。”施馥並沒有想要刻意提到溫綾綃,可在溫綾綃的地盤,自然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只是,方瀲灩的眼裡,只為溫綾綃而波動。
“這日子,也不知道該說是過得快還是過得慢,若說過得快,我這樣躺在這裡,真是度日如年,若說過得慢,這轉眼之間,就有一個小生命要誕生了。”方瀲灩微微搖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窗戶外邊,映著一個模糊的身影,只是站著不動,彷彿不想進來。
施馥看得出來是誰,但是在不知道該拿這兩人怎麼辦,這種事情,不能公開講,看來得找個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方問問才是。
“爹,你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起來?”水兒實在看不過方瀲灩這個樣子,她相處以來的方瀲灩,應該是瀟灑的,哪怕是淪落為乞丐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麼脆弱。
“水兒來了,我什麼時候多愁善感了,頂多自怨自艾罷了。”方瀲灩看著眼前這幾個人,一些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