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令人看到。
隨著時間的流逝,琵琶聲由乍然的起伏迴歸於平靜,就像睡蓮眼中的情緒,慢慢從掙扎裡擺脫,清冷的眼眸裡漸漸流露出淡然和緩之色,彷彿做了什麼決定。
一曲終了,睡蓮看向顧慕的時候,已經沒有那般為難。
“其實,也不需要等到什麼時候,一切早已註定。”睡蓮苦笑一聲,緩緩站起。
“我不想逼你,最好是你心甘情願。”顧慕在睡蓮回答之前,又奉勸了一句,可他知道,從一開始,他已經用了強迫的手段。
睡蓮沒有任何猶豫,似乎早已順其自然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只是眼底最後一絲的不甘,洩露了她的心境。
“皇上可否幫睡蓮一個忙,等這件事之後,睡蓮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怎麼做又對大家最好。”
顧慕點了點頭:“可以。”
“王妃若是知道逸王還是逸王,一定會高興的。”睡蓮知道顧慕並沒有水兒之前說的那般決然,不過,有些事,已經在悄悄改變。
提起施馥,顧慕又陷入一片靜默,變成這樣,會高興嗎?
出去尋找顧徉、胡勁融和施棋等人的水兒自然不知道睡蓮的為難,她只是奉命尋找而已。
定王的營帳,離主帳不是很遠,不過,水兒想要找齊三人,卻是相當不容易。施棋倒是沒有什麼,就是顧徉和胡勁融比較麻煩。
水兒知道顧徉的性子,一般這個時候去他營帳裡,鐵定找不到他的人,還有胡勁融,除了在城牆之上監視之外,一般還會巡邏,又或者帶兵操練,反正不是特別好找。
然而,水兒的第一站,還是到了顧徉的營帳,因為施棋必定在內無疑。
等水兒找到顧徉的營帳時,裡邊果然沒有顧徉的影子,倒是看到了預料之中的施棋,她也只是碰碰運氣,找不到顧徉也算正常。
施棋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卷書,正看得聚精會神,看樣子,似乎是史書。
聽到動靜,施棋聞聲抬頭:“水兒姑娘有什麼事情?”
施棋講話還算客氣,雖然不苟言笑,但至少禮數週全。
“那小子去哪裡了?”水兒劈頭就問。
“定王這個時候會在校場。”施棋知道水兒問的是誰,放眼整個軍營,也就水兒會這麼喊顧徉。
“也不知道他是來幹嘛的。”水兒咕噥一聲,在施棋面前,也不敢太過不給顧徉面子,“我來傳話,皇上讓你們到主帳一趟。”
施棋聽完之後,放下手中的書籍,站起身:“我先隨你一起去趟校場。”
水兒點了點頭,當先走了出去。
軍營校場,一片吶喊助威,好不熱鬧,還沒走到,就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叫嚷。
“定王,好樣的。”
“定王,把這小子打下去。”
“定王,……”
一路走來,不用詢問,都能知道顧徉的所在。
施棋和水兒找到顧徉的時候,顧徉正在和底下的人在較量,旁邊圍了一圈士兵,扯著大嗓門在喊叫,還敲鑼打鼓的,好生熱鬧。
自從來到律州以來,顧慕天天在營帳中,軍令又不動,顧徉在自己的營帳中自然呆不住,加上施棋奉命拖著他講軍法謀略,顧徉頭大的很,每次在施棋那邊受到荼毒之後,便只能跑到校場上和士兵廝混,來發洩心裡的憤懣,便養成了天天切磋手功夫的習慣。
“定王,加油,定王,加油。”圍觀計程車兵又開始吶喊起來,幾天下來,這些士兵早已把顧徉當成兄弟,顧徉自然也不例外。
等施棋和水兒站定,只見顧徉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捲起袖子,與另外一名士兵赤手空拳對戰。兩人身上都捱了一些拳頭,想來對方沒有顧及他的身份而有所作弊。
另外一名士兵光著身體,身體強壯,面板較黑,反觀顧徉,明顯瘦弱很多,面板略白,簡直不是一個等級的。
顧徉聽著加油聲,越戰越勇,一腳勾住對方的腳,運氣把對方從背上甩了下去。
“喔——”圍觀之人又紛紛笑起來,敲鑼的敲鑼,舉著兵器的舉著兵器,整個校場,又掀起一陣吼聲。
顧徉轉了一圈,接受士兵的讚揚時,恰好看到了一邊圍觀的施棋和水兒,當下跑到兩人面前。
“怎麼樣,我厲害吧。”見面的第一句話,顧徉又宣揚起來。
“不就撂倒一個士兵,有什麼困難的。”水兒明顯不把顧徉剛才的勇偉放在眼中,雙手環胸,不屑一顧。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