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方兄何時這麼見外了,我們三個人中,不是你最無拘無束的嗎?”溫綾綃走到床邊,已經脫了鞋子。
“我不是怕打擾到溫神醫嗎?”
溫綾綃一臉狐疑,想起那些年的遊歷江湖,三人怎麼說也是不將一切放在眼裡,事到如今,再次相聚,倒是每個人都變了許多。
“也不見方兄當年不怕打擾。”溫綾綃說話的同時,人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那時我敢打擾小師弟嗎?”方瀲灩苦笑一聲,才走到門口,門上已經響起敲門聲。
“爹。”
是水兒的聲音,方瀲灩一凜,難道是施馥那邊出什麼事情了,溫綾綃也爬起身體,準備著下床。
方瀲灩馬上開啟門,就看到水兒的臉,沒有任何的焦急之色。
“爹,逸王讓我回來了,乾孃和如霜也是,他們讓我和你們一起,明早換班。”水兒稟明之後,轉身想要走,走了一步,想起什麼,又轉身回,“爹,你們兩人將就一下,早點睡,我回房了。”
方瀲灩關上門,只能折身返回屋裡,就看到溫綾綃半起的身子。
“方兄,看你為了逸王王妃的事情,也操勞幾天了,抓緊時間休息吧。”溫綾綃說完之後,便往裡邊挪了一個位子,躺下之後,很快便響起均勻的呼吸聲,想來的確很疲憊。
方瀲灩也沒有推辭,在溫綾綃的身邊躺下之後,便閉起眼睛休息。
次日清晨,當方瀲灩和溫綾綃覺得自己剛剛入睡的時候,房門已經被人敲響了,從鍾暗那裡得知,如他們所料,顧慕已經帶了鍾明便匆匆進宮了。
宣政殿上,文武官員分列兩邊,雲國尚文,右邊站著文官,以丞相沈學儒為首,左邊站著武官,以鎮國大將軍陳守疆為首。
眾人三呼萬歲,顧仲轅一句平身之後,張賢全便扯著嗓音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禮部尚書季東平悄悄做了個手勢,禮部侍郎張縝跨出行列,朗聲道:“臣有本要奏。”
顧仲轅聞言,看了眼位列右邊站在顧昀身後的顧慕道:“最近禮部諸事繁忙,張侍郎有什麼事要奏?”
“回皇上,近日逸王屢次缺席,禮部諸多事情無法裁奪,臣雖知逸王身體微恙,然國事不可懈怠,還請皇上明察。”張縝說完,依舊垂首看地。
看著底下眾人表情各異,顧仲轅道:“季愛卿,張侍郎所言是否屬實?”
季東平邁出行列,顫顫巍巍地看了眼顧慕,為難地遲疑了一會兒才道:“與臣近日所見,沒有任何差錯。”
“老七。”
顧仲轅一聲叫喚,顧慕面無表情地走出行列,應聲道:“兒臣在。”
顧仲轅問道:“方才兩位愛卿說的可是事實?”
“季尚書和張侍郎所說的確屬實。”顧慕沒有任何掩飾的承認。
“眾愛卿覺得朕該如何處置這件事?”顧仲轅掃視了一圈底下的眾人,將難題拋開一些想要置身事外的人。
底下眾人頓時竊竊私語,這件事可大可小,禮部雖然沒有吏部、兵部等重要,但畢竟是六部之一,也是要職。觀察皇上的意思,看不出究竟要不要撤了逸王的職,然而逸王身處禮部卻讓底下的人告發,這難免有些尷尬。這缺席一事不大但也不小,畢竟逸王身體有恙的事情是人人皆知,雖如此,可逸王連續不上朝不去禮部的事情還不曾發生過,而且是禮部侍郎提出禮部尚書證實,這就更讓人為難了。
“沈愛卿以為如何?”顧仲轅看了眼丞相沈學儒,問道。
沈學儒被點名道姓之後,便也只能站在大殿中央道:“回皇上,臣以為逸王雖然有過,但情有可原,逸王在禮部的幾年功績,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臣也是這樣認為。”季東平重新走出行列附和道,“這次迎接未國太子一事,逸王殫精竭慮,想來身體不負重荷,是臣疏忽了。”
眾人雖然心知肚明,卻不曾有人真正提出,如今忽然提到未國太子,就不得不想到未國太子提出的要求。然而這種事情畢竟有傷國體,拿一個女人做交換原本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偏偏這個女人已經嫁作逸王王妃,是有夫之婦,這不免惹人閒話。
而且,細細追究起來,逸王王妃可是靈城城主施從放的女兒,施從放一生戎馬生涯,手握重兵,朝中重臣以及未國和堯國都是頗為忌憚的,所以不得不思慮周全一些。加上十幾年前那次軍事佈局圖洩露險些造成靈城失守一事,眾人還是心有顧忌。
“既如此,老七缺席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