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凜澈點了點頭,誰會想到一個皇太后會學這樣的東西,見蘇紫衣閤眼又要睡,段凜澈捏著她的下顎輕輕的晃了晃,語調焦急的道:“蘇紫衣,你要是睡著,很有可能會掉入幻覺裡醒不過來!蘇紫衣!衝破重瞳靠的就是意志力,你沒問題的,紫衣!”
每一個重瞳的人叫醒幻覺的人方式都不同,有時候,不是找別人能幫忙叫醒的事!
“你要是敢睡,別怪我趁機補齊昨個的洞房了!”段凜澈擔憂的看著蘇紫衣眼神愈見渙散,隨即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細細碎碎的咬著、吸允著,鳳眸卻死死的盯著蘇紫衣微微聳起的眉頭和閃過一絲怒火的眼神。
大手抬了抬,猶豫了片刻,最終壓在了蘇紫衣的柔軟上,在看到蘇紫衣眉頭更深的擰起後,乾脆揉了兩下--
“啊--”一聲慘叫!
段凜澈抽著嘴角看著坐在自己懷裡,星眸已然清明的蘇紫衣,心中一寬,知道她是衝過來了,揉著肩膀上的咬痕:“你幹嘛咬我!”
“你剛才幹嘛了?!”蘇紫衣冷冷的看著他,冷銳的眼神裡夾雜著怒火。
“夫妻間的事嘛!”段凜澈無賴的笑著,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只是那隻大手緊緊的撰著,少了剛才的擔憂,那手上的觸覺便麻酥酥的一撥撥傳了上來。
“你剛才說習慣摟著我……,什麼意思?”蘇紫衣冷冷的問道,臉卻不合時宜的緋紅。
段凜澈低低一笑,鳳眸裡多了些閃亮的笑意:“其實你也喜歡摟著我睡!真的!”
“去死吧!”狠狠的一腳踹過去!
@
如果說整個宮裡最荒涼的地方,那必是冷宮莫屬,而如果問宮裡的人最恐怖的宮殿,那必然是在今日直接躍居第一個位的飛鶴宮。
陸青鸞剛入飛鶴宮時,每日尚梳妝打扮一翻,等著皇上臨幸,從而能一躍榮登富貴,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才慢慢意識到宏緒皇帝不過是用一個美人的身份,將自己軟禁在這飛鶴宮內。
比起之前十年四壁而居的日子,這裡只不過多了些奢華,除此之外,這裡仍舊是一座空洞無生氣的牢籠,之前十年的幽居至少還有那不遠不近的富貴目標伴隨著陸青鸞度過每一個孤寂的日夜,而如今,那種無邊無際的絕望已經徹底磨掉了陸青鸞所有的偽裝。
短短半個月,凡是派來飛鶴宮當值的宮女,三更半夜都會慘死在宮內,死時血肉模糊,全身如被惡獸撕咬過一般,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面板,眼珠爆裂,臉上多是一塊連著一塊的碎肉,死狀極為恐怖。
轉眼之間,那飛鶴宮便成了禁地,原有的宮女一個都不剩,新派過去的,只敢在宮牆外拋入食物,連進都不敢進入宮內。
入了夜,陸青鸞換上了一件宮女的衣服,自雜草叢生的院內空地上緩緩走過,如詐屍般在院內遊行著,待走到後院的牆角後,趴在牆上仔細的聽了片刻,待確定外面無人後,躬身快速的扒開雜草,露出了連日來挖好的空洞,用力將最外面一層壘好的磚塊踹開,確定四下無人,便手腳並用的爬了出來,轉身又將磚塊重新壘好。
確定一切都妥當後,陸青鸞轉身,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灰黃色布衫的老者,那老者髮髻高高束起,眉長鬚逸、右嘴角處有一顆褐色的半個小指甲大小的肉瘤,在那副仙風道骨般的氣韻中添了份異樣的猥瑣。
老者手裡捧著一個八卦儀,八卦儀上的指標不停的旋轉著,發出‘嗖--嗖--’的旋風聲。
陸青鸞一聲不吭的看著老者,灰頭土臉難言臉上絕色,只是眸子裡卻含著血腥,似隨時都要撲上去撕咬的餓狼一般,帶著嗜血兇殘的目光。
老者自懷裡掏出個腰牌遞給陸青鸞:“這是皇太后的腰牌,這個後宮之中,你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
陸青鸞接過腰牌,一語不發的轉身離去,似乎這一切的突然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老者看著陸青鸞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竟然是極煞之陰,鸞鳳之命天生的剋星,但願借你能找到那個鸞鳳之命的女子!”
老者說完,自懷裡掏出個紅色的三角道符衝陸青鸞甩了過去,那道符似長了眼睛,直接貼在了陸青鸞的衣服上,隨著陸青鸞快步離開,越漸帖服在陸青鸞後背上。
老者輕聲一笑,轉而躬身開啟陸青鸞封好的洞口,俯身爬了進去,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八卦儀,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個五煞之地、冤魂纏繞之所,在這裡施法必能事半功倍!”
老者躬身,將洞口在裡面重新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