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似乎一下子都因為童茵的問話而靜止了!
賀禮的官員們,都因段寒扉詫異的駐足回身而停下了贊賀聲,紛紛順著段寒扉的視線轉向靠在嬤嬤身上的新娘,原有的偷然打量,更是肆無忌憚的落在了蘇玲玉身上。
在童茵伸手要拉下蘇玲玉蓋頭的同時,花嬤嬤伸手死命的摟住蘇玲玉的頭,將那幾乎被汗水浸溼的紅蓋頭牢牢的扣在蘇玲玉臉上。
“童茵--,你不懂郡主的意思!”花嬤嬤衝童茵怒喝!這個時候,只能用這個迷惑一下童茵了!無論如何也得讓蘇玲玉入了五皇子府。
童茵一愣,雖知道這個新娘不是蘇紫衣,也知道蘇紫衣原定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家郡主根本就不想嫁給五皇子,如果今天蘇玲玉進了門做了正妻,那五皇子就再也別想娶身為郡主的蘇紫衣了,自家郡主是不可能做側妃的。
花嬤嬤看出了童茵的猶豫,緊忙低聲道:“郡主保證安全!”
童茵擰了擰眉,抬腳,將蘇玲玉的另一隻腳一挑甩進了門,隨即轉身就走,心裡的那股焦急和擔憂,讓童茵不知哪來的一股勁,竟拖著重傷的身子兩三步下了臺階。
如果蘇玲玉在這裡,那郡主很有可能就在六皇子府裡!童茵帶著這個懷疑,直奔不遠處的六皇子府。
花嬤嬤看著童茵跌跌撞撞往六皇子府而去的身影,心中頓時焦急萬分,如果爺和郡主還未拜堂,童茵回去便會直接露了餡,郡主的脾氣,如果半途知道了真相,成禮肯定是別想了,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怎麼回事?!”段寒扉凝眉走了過來,冷冷的瞪著這個醜人多作怪的郡主,連她身邊的僕人都有種讓人慾除之而後快的厭惡感。
“五皇子!”花嬤嬤語調有些焦急的扶著蘇玲玉向段寒扉施了個禮:“這進了五皇子府,就是五皇子的人了!”花嬤嬤說完,將倚在自己身上的蘇玲玉往段寒扉懷裡一送,也不管五皇子接沒接著轉身便跨過門檻,向童茵追去。
花嬤嬤幾乎是一蹦兩個格的衝下臺階,如果六爺和茹婉郡主那邊能成了禮,這邊成不成禮都無關緊要的,當務之急是確保六爺那邊婚禮的順利進行,只要入了洞房,就不信五皇子能到洞房裡搶人。
花嬤嬤一改之前的幹練和沉穩,此刻拼了老命的跑著,在六皇子迎親隊伍前,一把抱住了童茵就如吸上了磁鐵一般,死命的抱住不放了!
而段寒扉在花嬤嬤將‘蘇紫衣’推向自己時,直接側身讓過倒向自己的鮮紅色身影,任由著那身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隨即厭惡的拍了拍被她碰到的衣角,面對周圍官員的詫異時,眉頭緊了緊,訕訕然道:“未成禮前碰到,總是不吉利的!”
段寒扉隨即低頭,看著趴在地上,倒的極為狼狽的‘蘇紫衣’,眼裡的厭惡如瘋長的野草,恨不得在下一刻,在那開始抽搐的鮮紅身形上狠狠的踹上幾腳。
周圍的官員都不知該如何反應,先別說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單就新郎官都不去碰的新娘子,誰能上前去扶,只能任由那新娘子倒在地上抽搐著。
段寒扉轉頭怒視著遠去的花嬤嬤和童茵道:“不顧主子的惡僕,來人--,將她們給我抓回來!”
護衛們領命而去後,段寒扉才低頭看著腳下如豆蟲一般抽動的人兒,撇了撇嘴,齒間泛著絲絲涼氣:“來人--,將郡主扶起來!”
兩個丫鬟緊忙過來扶地上全身抽搐的新娘,然而身體無意識的人,哪裡是兩個小丫鬟能扶起來的,兩人用盡全力,不過是將蘇玲玉的上半身抬離了地面,幾個嬤嬤緊忙過來幫忙,手忙腳亂中,蘇玲玉的蓋頭滑落,一張慘白的臉露了出來。
正對著蘇玲玉的小丫鬟不自覺的驚叫一聲,隨即鬆開了手跌倒在地,蘇玲玉的頭應聲再次貼在了青石地面,隨著抽搐,右臉摩擦在石面上,眼睛卻努力的抬著眼簾,視線穿過人群看向段寒扉。
蘇玲玉看向段寒扉的眼神裡含著一絲祈求和期待,嘴唇掛著血跡,下唇歪斜著,慘白的臉上隱約有些發青,冷汗早已將臉上精緻的妝暈染的昏花一片,在蒼白的臉上如做了一幅恐怖的畫,嚇的幾個嬤嬤都跟著一驚。
“玲玉!”段寒扉詫異的盯著這個在這一刻醜的嚇人的女人,眼裡隨即在第一時間染上了恨意。
段寒扉眼裡的恨意,讓蘇玲玉臉上頓時多了份灰敗,本以為以他倆的情義,自己這樣的情況下,他會念舊情,快速的給自己蓋上蓋頭,扶著自己禮成,再給自己找個大夫,然而此刻--,他眼裡的恨意,很明顯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