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凜澈的眸光裡多了份犀利:“你若是讓紫衣委屈著了,豈不是對不起這出‘烏龍’了!”
“那是!”段凜澈謙遜的欠了欠身子,鳳眸中鋒芒依舊:“孫兒若不珍惜,豈不是對不起老天爺的成人之美?”
“你和紫衣也算是‘成人之美’嗎?”皇太后冷聲問道,嘴角卻依舊勾著一份慈笑。
段凜澈輕聲一笑,眼裡多了份戲謔:“皇祖母該不會以為只有五哥才可以和茹婉郡主成就佳話吧?”
皇太后臉色一變,原來段凜澈已經知道是自己逼著段寒扉娶的蘇紫衣了:“紫衣畢竟是哀家的外戚,哀家自然希望她得一良配!”
“孫兒就是紫衣的良配!”段凜澈眸子裡滲出一絲不經意的霸氣,伸手便將一旁看戲的蘇紫衣攬入懷中,蘇紫衣的手隨即自皇太后乾枯老皮的手裡滑落。
段凜澈盯著皇太后落空的手道:“以後,蘇紫衣的,就是我的!”誰也不能窺視!
皇太后心裡一顫,這種公開的宣戰,讓皇太后沉寂許久的血液翻滾沸騰,縱使宏緒皇帝,這麼些年也不曾如此直接的和自己正面交鋒過,太久未被人忤逆,讓皇太后此刻自心底竄出來的是比怒火更多的激昂澎湃的鬥志。
皇太后低低的笑出了聲,那聲音有些像夜梟,蒼老而陰森,視線自段凜澈臉上緩緩轉向蘇紫衣:“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像胎記,不光能辨別身份的真偽,還是上天賜予你的秘密,知道的人才配與你分享,你說是嗎?紫衣--”
蘇紫衣詫異的看著皇太后,腦子裡飛速的思索著皇太后這番明顯含著警告意味的話,卻想不明白和胎記有關的值得皇太后拿來警告自己的事,然而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皇太后目的是為了變相的警告自己,那適當的慌亂是給皇太后如此賣力演出的最好報酬。
饒是蘇紫衣心思縝密,也不會想到自己當初給陸青鸞隨意設的一個的陷阱,竟然會輾轉反側的落到了皇太后這裡。
皇太后那雙琥珀般的眼睛,仔細的撲捉著蘇玲玉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和眼底的沉思,直到蘇紫衣在她的注視下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慌亂,皇太后嘴角才緩緩的勾起了一絲笑意,心中一定,轉而道:“紫衣以後可要多來陪陪哀家,畢竟--,哀家的妹妹可是將你‘託付’給哀家的!”
段凜澈凝眉看著懷裡的蘇紫衣,眼角的餘光始終落在皇太后那渾濁雙眼,似乎皇太后手裡握著蘇紫衣自己不知道的把柄,而這個把柄足以威脅到蘇紫衣。
“紫衣,哀家給你備了份禮,隨哀家進來!”皇太后說完,轉身先一步進了後殿,深信蘇紫衣自然會跟著進來的。
蘇紫衣推開段凜澈的手,邁步便走,卻被段凜澈再次拽了回來,段凜澈低頭看著蘇紫衣道:“你的髮髻亂了!”
段凜澈說完伸手為蘇紫衣扶了扶髮髻,隨即托起蘇紫衣的臉,強迫她拋開此刻的心不在焉,轉而凝神看著自己,隨即低聲道:“該用的時候就用,別管後果,只要你安全,剩下的事,為夫給你擔著!”說完點了點她髮髻放迷藥的地方。
蘇紫衣呼吸一頓,他眸子裡的專注,在她一仰頭時便擾亂了她的呼吸,這一刻似乎沒了所有的防備,腦子裡短暫的空白中,只響著一句話:只要你安全,剩下的事為夫給你擔著!
這就是可以依靠的感覺嗎?!蘇紫衣嘴角緩緩的勾了勾,沒有懷疑和抗拒的任由心底的那股暖流,絲絲縷縷的流過心田,最終化作一聲輕嘆:“你那聲‘為夫’說的倒是順口!別忘了我們可是有和離期限的!”
這樣的遊戲,我蘇紫衣不想玩!
蘇紫衣說完轉身走的毫不留戀,段凜澈嘆聲一笑,衝著蘇紫衣的背影沉聲道:“期限之內,我是你夫,你是我妻!”
蘇紫衣足下微不可查的一頓,隨即在徐公公的引領下走向後殿。
後殿似乎比前殿更為奢華,燙金楠木雕花桌椅,翡翠雕飛鳳的十六開面屏風,桌子上放著淨白骨瓷茶具,空氣中瀰漫著檀香濃郁的香氣。
皇太后斜倚在正對面椅榻上,腰側塞著個橙黃色蘇繡雲南絲錦的軟枕,單手支著頭,臃腫的身子此刻略顯慵懶,似乎等的有些不耐,見蘇紫衣進來,將手中的一個匣子,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犀利的目光中有些施捨的意思:“這是給你的!”
“謝皇祖母!”蘇紫衣躬身施禮,並沒有去接那個匣子,抬頭看向皇太后,等著皇太后解開自己被威脅的疑惑。
沒在蘇紫衣神色裡看到應有的惴惴不安,皇太后眼裡閃過一絲讚賞,說實話,自己跟本就沒有要拆穿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