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衣當初怕炎若輒傷害小鏡月,從鏡月出生便親力親為的照顧鏡月,月子沒做好,奶水也不足,很早便給小鏡月斷了奶,以至於小鏡月從斷奶後就養成了睡醒覺要摸上一會的習慣,四年來母女相依,蘇紫衣也沒想過要給鏡月改這習慣。
此刻聽段凜澈一說,蘇紫衣也覺得有些不妥,伸手便將小鏡月的手拿了出來,低聲道:“你大了,也該斷了這毛病了!”
小鏡月隨即癟起小嘴,眼淚剛凝結在眼底,蘇紫衣便轉頭撇開視線,小鏡月知道娘這個表情便是橫豎不會妥協了,隨即轉頭看向段凜澈,稚嫩的聲音哭訴道:“壞人……,壞人……,你是壞人!”
段凜澈嘴角緩緩的勾了起來,對付一個小孩子嘛!有什麼需要費神的,隨即卻看見小鏡月那雙鳳眸也緩緩的眯了起來,段凜澈納悶的看著小鏡月那雙眸子,她眯起眸子時的表情怎麼那麼熟悉。
“娘,我想噓噓,有人在我噓噓不出來!”小鏡月抬手指著段凜澈,奶聲奶氣的說道。
“你先出去吧!”蘇紫衣緊忙道,怕小鏡月尿褲子,邁步找夜壺時,還催促的推了段凜澈一把。
段凜澈氣極的瞪了小鏡月一眼,隨即無奈的閃身躍出屋子,離去前突然想起小鏡月的表情何以那麼熟悉了,有一次自己算計段千黎時,無意中瞥了眼銅鏡中,當時鏡中的自己也是那副表情。
段凜澈的嘴角不由的勾了起來!
小鏡月愣是在夜壺上坐了半個上午,就是不許某人進屋。
段凜澈若要隱遁入屋,小鏡月也肯定不會知道,可蘇紫衣不同意,小鏡月畢竟是女娃,父親是不能看她出恭的,便是小鏡月這麼小,也等同於亂倫!
直到令狐尚武求見,小鏡月才快速的起身,換了身衣服,纏著蘇紫衣一起出院相見。
令狐尚武這是第一次入鳳陽宮,沒想到蘇紫衣會直接讓自己進鳳陽宮後院來。
令狐尚武進宮時,麥色的面頰上泛著淡淡的紅光,有型的嘴角上翹著,心底有著控制不住的欣喜,步伐都因那份欣喜而輕快雀躍,昨個妹妹說她接受了自己的暗衛的那一刻,便心頭盈動到現在,自己的關心只要她能懂,肯接受,便是一個好的開始。
進院時,令狐尚武有著一瞬間的詫異,很明顯的感覺到隱遁在這周圍的暗流太過強悍,不似自己的暗衛能達到的程度,自己的暗衛自己清楚,便是按照黑風護衛的標準來培養,也達不到黑風護衛那種肅殺之氣,黑風護衛?!難道黑風護衛沒死?而是借用自己安排暗衛的機會,代替了自己的暗衛繼續蟄伏在她身邊?!
是了!一個女子怎麼有能力殺的了黑風護衛?便是自己也沒那個能力!
令狐尚武為想到的可能心頭一驚,隨即頓住邁進後院的腳步,防備的看向四周,心中懊惱,剛才的欣喜讓自己已經進入了這個遠中了,此時想撤也來不及了!
“令狐將軍來了!”蘇紫衣邁步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身太子莽服,瓷娃娃般玉樹臨風的小鏡月。
蘇紫衣掃了眼令狐尚武臉上的凝重和慌亂,嘴角緩緩的一勾:“令狐將軍找本宮何事?!”
令狐尚武的視線在蘇紫衣和小鏡月身上轉了一圈,眸子裡閃動著艱難的抉擇,以自己的武功,想在黑風護衛手下安然離開都未必有勝算,可眼下又如何忍心將矇在鼓裡的她和鏡月太子至此不管?
周圍強悍的殺氣越來越重,令狐尚武視線落在小鏡月臉上,能保住小太子活著,對令狐家此刻算是最有利的,可是……
令狐尚武擰了擰眉,眸子裡帶著凝重,下唇因緊張而有些輕顫,隨即猛然一個大步,衝到蘇紫衣面前,伸手便將蘇紫衣往自己懷裡拉,嘴裡同時低聲焦急的吼道:“抓住我!”
下一刻,令狐尚武只覺得胸前被一股強大的攻擊力抵住,整個人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失神的看著蘇紫衣的手自自己的掌心中脫離,看著她臉上詫異過後淡然的輕笑,看著她若有所知的衝著自己含笑的點頭。
蘇紫衣輕聲笑著道:“令狐將軍送過來的暗衛,已經被丞相派人處置掉了!本宮身邊的人,用自己的比較得心應手!”
蘇紫衣開口的語調裡並無愧疚,卻在知道這個令狐尚武危難時選擇的是自己時,心中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自己周圍肯定是段凜澈的麒麟衛,讓令狐尚武誤會也是必然的。
令狐尚武低頭看著在自己高大的身影下顯得小巧玲瓏的人兒,眸子裡的詫異中泛著驚歎,在對上蘇紫衣眼裡的清冷無波時,猛然想到了四個字--深不可測!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