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嗎?”令狐婉萼嬌豔的臉上滿是蠻橫,抬手一揮,身後的宮女隨即都退了下去。
正殿裡只剩下兩個人時,令狐婉萼依舊趾高氣昂的挺胸而立,伸手似在指點怒罵著,只是外人看不到的臉上卻帶著敬畏。
而蘇紫衣繼續半垂著眸子,開口的聲音清冷依舊:“找到了嗎?”
令狐婉萼將頭再次揚高了些,而出口的語調卻明顯帶著敬意:“已經找到了,你沒給國主解藥之前,他們三個就……已經死了!”
“死了?!”蘇紫衣眼裡眯起一絲痛色,下唇不由的顫了顫,自己四年來不出宮門半步也換不來三個師兄的安危嗎?炎若輒--,你怎麼可以這麼心狠手辣,他們也是你的師兄呀!
令狐婉萼看著蘇紫衣眼裡轉動的氤氳,隨即輕聲一嘆,接著道:“段昶梓被押解在炎若輒的軍隊裡,一時半會救不出來,面前為止還沒有找到藍月儀的訊息,司格山以北都被大夏朝佔領了,戰事怕是很快便要結束了,我哥問你什麼時候動手,再晚怕是要來不及了!”
四年了!也該是交鋒的時候了!蘇紫衣擰起眉頭,眼裡閃過一絲殺氣,隨即道:“我要見你哥一面,想辦法將我身邊的二十個黑風護衛調走,另外--,我要準備的東西,儘快給我!”
“好!”令狐婉萼只略一思量便應聲道:“只是你什麼時候能出宮?”
“我現在就可以!”……
☆、161 母子合作
令狐婉萼離開不久,蘇紫衣便牽著小鏡月的手,帶著宮女出了鳳陽宮。
四年來,這是蘇紫衣第一次踏出鳳陽宮,即便在前世做宮女時,自己對這南賀國皇宮瞭如指掌,此刻出了鳳陽宮也有短暫的茫然。
南賀國皇宮有江南樓閣慣有的精緻,雖不似大夏朝皇宮的雄偉威嚴,卻有著獨有的細緻精美,樓閣雕欄畫棟每一棟、每一個雕刻組圖都有其不同的意義和精緻內涵,就連腳下的漢白玉石路都刻著雕工極為精湛的百鳥朝鳳圖,鳥兒的根根羽毛都躍然而生。
母子倆一路向東,遠遠的便見那座在南賀國皇室有著特殊地位的龍泉池橫橋,在陽光下泛著翠綠色的光。
整個玉石雕刻的橫橋,寬兩米,長不足二十米,通體翠綠,每隔一步一個扶手支柱,支柱整體是踏雲飛龍的雕刻形態,龍頭在上,龍身盤旋而立,支柱之間翠環相連。
此翠玉橋,只可皇室血親能過,嫁入皇室的女子唯有過此橋才算正式嫁入皇室,平素便是成日蒙塵,也不許任何人步上此橋。
蘇紫衣拉著小鏡月緩緩的走向橫橋,由於常年蒙汙,便是橋上有防滑的橫紋,腳下仍舊有些打滑,蘇紫衣緊了緊小鏡月的手,一併緩步而上。
隨身的宮女們只能候在橋下,不敢靠近橫橋一丈之內!
此時正是下早朝的時間,通常帝王御駕親征四年,沒有對朝政絕對的掌握,是絕不會離開朝堂的!
大夏朝貴在段凜澈的鐵腕手段,滿朝上下空前的一心為君,而南賀國則因為炎若輒的天煞孤星,有能力競皇位的皇子早就死了,而且炎若輒還在每個大臣身邊都安插了暗衛,隨時向他報告每一個大臣的行蹤、言行,一旦發現忤逆便是斬立決,曾經最瘋狂的一晚,因為有大臣床笫間說了幾句玩笑的話,第二天早朝,一道聖旨自邊關飛馬而至,滅了那大臣的九族,還連帶了處置了十幾位有牽連的大臣。
所以對南賀國朝臣來說,最難熬的就是每日的上朝,最恐懼的就是上朝時有聖旨至邊關傳至,每日的腦子裡總繃著一根弦,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敢多說一句。
今日又是一個一言不發、靜若虛谷的早朝,大臣們默默的對著龍椅站了一個時辰,沒等來聖旨蒞臨,不由的都鬆了口氣。
鐘鼓響起後,陸續走出了太和殿,一出殿門,遠遠的便見從未出現過的寧妃娘娘,一身在陽光下泛著昏暈的淡黃色妃子服,緩步走在翠玉橫橋上,大臣們這才想起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過水日!
這一天,據說過水能去百病!
寧妃娘娘緩緩踱步,側身之際,諸位大臣才見到寧妃娘娘身側牽著個小小孩童。
頓時間,所有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小太子身上,藏藍色的狂蟒太子服,腳蹬褐紅色的翔雲靴,腰上鑲翠玉的腰帶,側面掛著塊滴水般的玉佩,腰板挺的很直,頭上束著一根金色的髮帶,尾發披散在身後隨著那髮帶飛舞,粉嫩嫩的臉上帶著老成的嚴肅,那雙鳳眸閃著調皮的靈動,偏偏腳下的步伐一步一步很是穩健。
遠遠的,蘇紫衣牽著小鏡月駐足,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