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衣看著那應聲將要離去的人,冷聲道:“國主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要娶個不潔的孕婦?”
炎若輒神色一冷,自己從不在意天下人的眼光,可問題是柳幕風顯然是在意的,隨即朗聲道:“回來!”
那馬上就要踏出院子的人,轉身折了回來,抱拳剛要施禮,炎若輒抬手一揮,如雲裳的衣袖如利刃般劃過那人的頸項,那人隨即栽倒在地,兩眼圓瞪中失了生息。
那人倒地片刻之後,頸項間才湧出血跡來!
炎若輒連看都不看那人一眼,轉而對蘇紫衣語調冰冷的說道:“現在無人知道了!讓你拿掉這個孩子,方法太多了!”
炎若輒說完隨即邁前一步,貼著蘇紫衣站立,寬敞的雲袖隨著微風包裹在她身側,身後散開的髮絲被風吹到身前絲絲縷縷輕撫著她的臉,炎若輒低頭看著眼前這倔強的不躲不避的人兒,喜歡這樣近距離看著她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裡的清冷和陰狠,能讓他深刻的感覺到柳幕風就在自己身邊,一擁便可入懷!
蘇紫衣冷眼看著他眼裡的陽光折射後的亮紫,開口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語調:“千里迢迢把我帶來,就是要逼我死去嗎?!”
炎若輒眯起了眸子,眼裡燃起了一道怒火,猛然伸手扣在她的肩頭:“你知道我從來不會想要你死!”
“我信!”蘇紫衣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炎若輒若想讓自己死,自己早死了,不會等到現在!但是同樣,炎若輒要殺人,往往不需要有念頭,經常會殺了之後才會去想該不該殺,就像剛才,如果自己不及時出手,他一樣會殺了自己,雖然這不是他本意:“如果這個孩子死了,我也會死!”
“自殺嗎?”炎若輒仰頭一笑,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為了躲避追殺,你帶著我在林子裡如履薄冰的躲了整整半個月,日日說的只有一句話,不可以死在自己手裡!”
“我臨來的時候,段凜澈在我身上下了子母盅,如果孩子死了,我也會死!”蘇紫衣緩緩的開口、仰頭、眼神坦然的看著炎若輒,語調平淡卻似隱著絲絲痛意。
炎若輒深深的忘進蘇紫衣的眼裡,似要穿透她的靈魂,抹去她臉上的淡然和清冷,看向她內心最真實的感受,然而那雙星眸似望不見底,拼勁全力仍無法入駐,在那件事之後,自己便再也不曾在她眼裡看見過曾經最在意的關心和安慰。
炎若輒轉身快速的走出院子,邊走邊聲音冷硬的道:“收拾東西入宮,寡人在外面等你!”
蘇紫衣隨即鬆了口氣,伸手俯在自己肚子上,轉身進了屋,冷成古隨在身後跟著進了屋。
一入屋,蘇紫衣便神色一緊,屋裡有著一股淡淡的煙霧,那煙霧不似自院外飄進來的,反倒似屋裡更濃郁些,蘇紫衣轉頭看向那衣櫃,衣櫃的縫隙處還在往外冒著煙霧。
蘇紫衣伸手抓起一旁的軟枕丟到衣櫃旁,冷成古緊忙反射性的衝過去,叼起軟枕後顛兒顛兒的送回的到蘇紫衣手裡。
蘇紫衣緩緩的擰起眉頭,衣櫃裡有人,而且是個武功高強的人,剛才冷成古過去時,那人控制不住的顫了一下,呼吸才凌亂了須臾,如果不是因為此,自己尚且吃不準衣櫃裡是不是真的有人。
自己走出這個屋子時,這裡肯定是沒這個人的,如今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櫃子裡是有通道的,因為通道也著火了,那人才冒險爬到自己這間唯一倖免於難的院子,而能在令狐將軍府此時逃生的,必定是令狐將軍府最重要的人,令狐將軍府的希望!
蘇紫衣只一思量,心裡便多了份算計,自己可以救他,但是必須救在明面上,他也必須值得自己出手。
蘇紫衣轉身拿了一壺茶水,轉身緩步走向衣櫃……
☆、156 夜小愛來了!
蘇紫衣只一思量,心裡便多了份算計,自己可以救他,但是必須救在明面上,他也必須值得自己出手。
蘇紫衣轉身至桌子上拿了一壺茶水,回身緩步走向衣櫃,邁步時嘴裡哼唱著南賀國的民間小調,一曲名為《求和》的求親曲,幾乎是南賀國家喻戶曉的小調。
拉開櫃門前,蘇紫衣在櫃子前站了片刻,稍微提高了哼唱的音調,尾音落在那句:伊人在左、君在右,千里亦求和。
蘇紫衣仔細聆聽著櫃門裡的呼吸頻率,依舊微不可查!
長時間不曾與人交過手,蘇紫衣不認為自己有把握制住一個呼吸都可以隱遁住的高手。
蘇紫衣先躬身摸了摸四肢並用爬在自己腳邊的冷成古的頭,拽下冷成古嘴裡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