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氣驚豔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刺耳。
在周圍人都以為撕裂的是裙襬時,卻不想那衣服整個後背隨著那一甩一扯竟然裂成了一綹綹,那碎衣片在寒風中被吹的凌亂翻飛,如乞丐的破褲子般,露出了裡面的棉絮,被寒風一吹,直接在蘇紫衣四周飄散,前一刻多華貴,此刻就有多狼狽。
人群中不知誰發出了一聲鬨笑,隨即那種刻意壓低卻數百人齊聲發出的低笑匯聚在半空中。
莫伊雖最快速的將手中的披風披在了蘇紫衣身上,卻仍沒能阻止周圍的鬨笑,尤其蘇紫衣身後還託著碎的亂成一團的裙襬。
莫伊氣的死死的握著拳頭,不大的眼睛因氣憤而充著血絲,怒視著周圍鬨笑的百姓,便是跟著蘇紫衣久了,脾氣已不似以前那般衝動,可仍無法控制的一個鷂子翻身躍下了馬車,一個箭步衝到許倡翊身邊,一腳便將許倡翊踹倒,抬腳踩著許倡翊胸口,牙齒咬著一份憤恨,怒吼一聲:“怎麼回事?!”
“莫伊--”蘇紫衣朗聲喝道,聲音不大,卻因內力的撥出而極具穿透力。
莫伊氣急的呲著牙,腳尖在許倡翊身上碾了一下才憤憤的收回腳,伸手如抓雞般將嚇的瑟瑟的許倡翊半拖到蘇紫衣面前,抬手摔在了地上。
許倡翊被摔趴在地上,卻半點不敢停頓,緊忙跪爬起來,衝站在馬車上的蘇紫衣不停的磕著頭,國字臉上滿是恐慌,聲音都帶著顫意:“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蘇紫衣那雙璀璨的眸子始終泛著寒意,面紗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卻遮不去周身迸發的寒意,開口時聲音冷如冰刀,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威懾力:“莫伊,將其他的禮服都檢視一遍!”
莫伊應聲,轉身將奇瑞商行幾個夥計抬著的箱子開啟,拿出裡面一件比一件豔麗的宮裙,只輕輕一拉便裂成了絲絲縷縷,所有的宮裙無一例外,全都不堪盈握,似乎只單手用力一搓便能成粉末一般,衣服裡的棉絮隨著一陣寒風,如輕煙飛雪般翻飛而出,飄滿全場。
周圍的詫異聲響成一片,
蘇紫衣的眸光更加犀利,抬手一揮,雲袖劃出一道冷冽的弧度,三十個麒麟衛齊聲同喝:“止!”
用內力喝出來的這一聲‘止’震耳欲聾,大部分百姓根本沒聽出是什麼意思,卻被那一聲齊聲如雷的震喝給震住了,全場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在這片寂靜之中,蘇紫衣朗聲開口道:“睿王登基在即,本妃若是在天下各國使臣面前如此,丟的是大夏朝全朝子民的臉,今日--,凡是嘲笑本妃的,本妃可以免其死罪,若今日之事發生在登基大典上當如何?豈是一個嘲笑二字了得,此事必貽笑大方,被天下各國恥笑我大夏朝無儀、無財、無力、無人!”
一番話,讓那些個跟著鬨笑的百姓先是一驚,想起嘲笑一朝皇后,那是殺頭的死罪的,皇權至上的震懾力,讓所有人都跟著心驚,隨即聽到的是‘免其死罪’,心頭一鬆一緊之間,激起了同仇敵愾的憤慨,瞬間齊聚的指責齊齊指向跪在地上仍不停磕頭的許倡翊。
“奸商,打死他!”不知誰喊了一句,場面突然變得難以控制。
“打死他!”“打死他!”“……”
似乎只要有這樣的場合,無論多幹淨的街道都少不了爛菜葉的出現,當垃圾石塊飛向許倡翊時,許倡翊抱頭縮倦地上,嘴裡大喊著冤枉,可週圍無數聲齊聚的怒喝,將他撕心裂肺喊出來的冤枉壓的半點不留。
即便在這樣喧嚷的環境,童茵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分辨出睿王府那特殊的傳遞資訊的聲音,隨即臉色一變,扯了扯蘇紫衣的披風,翹著腳低聲說道:“王妃--,慕容若然來了,辰時方向!”
蘇紫衣神色一冷,沒想到慕容若然會這麼快出現,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出現,勢必會將這場戲攪亂,謀劃了這麼久不能毀在這一刻,隨即再次揮手,又是一聲響徹雲霄的‘止’
蘇紫衣在短暫的寂靜中再次開口道:“小小商賈,膽敢用大夏朝顏面與天下百姓作對,你是真就不怕死,還是就是針對本妃,要設計陷害本妃的?”
這一聲問讓周圍的寂靜更深了,匆匆趕過來的慕容若然也頓住了腳步,站在了人群中。
一聽到王雲鵬的來信,慕容若然就覺得不對,如果這真是睿王府設的計,很明顯就是針對自己的,所以慕容若然第一反應便是睿王府知道自己動用了軍餉,想讓自己損失掉這部分軍餉,再以此拿出自己的。
所以慕容若然匆匆換了便裝,只帶了幾個護衛,就是為了來破這局的,然而蘇紫衣剛才的話,直接將這局翻成了政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