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來的嘉德漸漸拋遠。
段凜澈蹲下身子將蘇紫衣小心翼翼的攬入懷裡,俊顏 隨著蘇紫衣肩頭流出的血而失了血色,段凜澈從來不知自己也可以有一天害怕到屏住呼吸泛著冷汗,自己身中六刀時也不曾像這樣疼的撕心裂肺。
段凜澈出手快速的給蘇紫衣點穴止血,看著她蒼白卻仍帶著淺笑的小臉,段凜澈咬了咬牙,聲音裡有些輕顫:“紫衣--,沒事的!我現在就帶你找大夫。”
不顧周圍隨即趕到的莫蘭和童茵,段凜澈直接將蘇紫衣抱了起來,轉身便往自己的戰馬跑去。
“段凜澈--,你放開我!”蘇紫衣輕聲開口,疼痛讓她深鎖著眉頭,這個時候,自己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回汾陽王府,不能讓蘇玲玉藉由這件事毀了自己的名節,對於自己的名節,自己還有更大的用處:“送我回汾陽王府!”
段凜澈擰著劍眉,此刻最讓他無法接受的,就是容人當著自己的面傷了她,治好她--是段凜澈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帶著自責斷喝:“閉嘴!”一躍上馬,打馬轉頭。
“莫蘭--”蘇玲玉冷聲喝道。莫蘭應聲衝了上來,直接攻向段凜澈,童茵毫不猶豫的跟上去,與莫蘭一起攻擊段凜澈的同時,尋著機會就要出手將蘇紫衣接回來。
“居然--”段凜澈單手一甩,根本無心和莫蘭交手,小心卻霸道的將蘇紫衣釦在懷裡,打馬便要離開。
眼見居然和皓月一起出手攔著莫蘭和童茵,蘇紫衣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李安然,手臂一抬:“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護衛!”
李安然神色一頓,隨即一躍也加入了戰局。
鮮血隨著蘇紫衣抬起的手臂再次流了下來,段凜澈盯著蘇紫衣手臂上流血不止的傷口,神色隨即一冷,這個狠心的丫頭,她總是能知道怎麼捏住自己的軟肋。
“夠了!”段凜澈大喝一聲,隨即低頭對蘇紫衣道:“本皇子送你回汾陽王府!”眼中的心疼中多了份怒氣,用力的踹向馬肚。
蘇紫衣不再開口,咬牙忍著肩膀上的疼痛,感覺到他胸膛因怒氣繃的緊緊的,有些念頭在腦子裡突閃,可蘇紫衣拒絕去想,比如他何以不去追逃犯反而更關心自己?自己從不想嫁入皇家,不管是段寒扉還是其他任何人,如果自己的計劃能成功,要的只是天高任鳥飛的自由!
莫蘭和童茵隨著居然和皓月收了手也停下了攻擊,遠遠的運著輕功跟在後面。
快入城時,段凜澈突然勒住韁繩,抱著蘇紫衣衝上了一輛正行著的馬車,馬車看著就是行軍用的馬車,軲轆比尋常的馬車寬了一倍,軸承也粗大了許多。
車內坐著一個眼睛不大,看著像始終在笑的年輕男子,臉色黝黑髮亮,一張嘴,露出的牙很白,看著很喜慶,見段凜澈黑著臉衝進來明顯一愣:“六爺,你這也算私闖民宅吧?!”
“少廢話!”段凜澈聲音裡帶著一絲危險,直接將蘇紫衣抱在腿上:“給她瞧瞧!”
蘇紫衣擰起眉頭,掙扎著要坐起來,段凜澈臉色驟然陰冷:“你若再動,這馬車就出城!”
“那我就再跳下去!”蘇紫衣淡淡的說道,眼裡的堅定透著不容忽視的執著。
“你!”段凜澈氣極,隨即轉頭看著那男子,狂吼一聲:“去汾陽王府!”
一旁專心看戲的男子,聞言挑眉一笑,揚聲對馬車外的車伕道:“去汾陽王府!”
說著那男子頗有自覺的起身要檢視蘇紫衣的傷口,手剛碰上蘇紫衣肩頭的匕首,蘇紫衣猛的躲開身子,隨即單臂支著身子坐了起來,轉頭冷冷的看了那男子一眼:“不勞閣下費力了,我懂醫術,未傷及筋骨,不過是皮肉傷!”
“在下狂醫聶輕塵,不知可夠格給小姐看傷?”聶輕塵說著一臉打量的看著蘇紫衣,這樣五官精緻而絕色的女子,那雙眼睛裡竟然陰冷而泛著陣陣寒氣,穿著打扮看著也該是高門之女,受了這樣的傷不應該尖叫或者昏倒嗎?
“我說了,不用了!”蘇紫衣靠在車壁上,擰著眉頭,臉色有些蒼白,額頭泛著冷汗,單手按壓著肩頭的穴道,對於仍插入肩頭的匕首卻視若無睹。
聶輕塵撇了撇嘴,以往一報上名號,全都是巴巴的求自己看病的,像這個態度的,真讓人無法接受。
段凜澈始終冷著臉,眉頭挑著怒火,內心幾欲抓狂的看著蘇紫衣肩頭的傷,對於蘇紫衣此刻的堅持和固執,怒極攻心卻更多的是無法施與的心疼。
“行了!”段凜澈轉頭對聶輕塵道:“拿出你的金創膏!”
段凜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