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和六皇子本就關係曖昧,看來這是要拿架子了!
蓮玉抬手,手裡的匕首不見了蹤跡,身子卻微微向蘇紫衣的放向靠了靠。
“郡主,六皇子有公務在身,不會……”不等那士兵說完,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的一個眸光冷冽的將領揚聲打斷了那士兵的話:“去請六皇子,就說茹婉郡主有請!”
那士兵詫異的轉身,衝城牆上從不多言的嘉德少尉一抱拳:“是!”
隨即匆匆往宮門外跑去,心中尚且納悶,即便是公主嬪妃也沒那麼大的譜,一個郡主,竟然‘召見’六皇子,六皇子是誰?軍中的悍將皇子!
“啟稟六皇子!茹婉郡主有請--”將士抱拳的姿勢尚且未做到位,眼前人影一閃,那個冷傲不遜的六皇子已經踹著戰馬進了宮了。
士兵詫異的看著六皇子匆忙的身影,六皇子好像忘了宮內是不能行戰馬的--
放眼望去,一排排等候出宮的儲女馬車中,段凜澈一眼便看到了汾陽王府的馬車和馬車旁的李安然,無視那些個探頭倚望的儲女們,段凜澈打馬走至蘇紫衣的馬車前,低頭看向車簾後的人兒,
皓腕素手,緩緩撩起的車簾,厚重的劉海下,即便她的眼神冷漠淡然依舊,段凜澈的鳳眸中送上的仍是深入眼底的笑意。
“怎麼了?”段凜澈淺笑著問道,聲音低沉卻透著隱隱的雀躍,沒想到她這麼快便原諒自己昨日的莽撞了,這讓段凜澈始料未及。
蘇紫衣仰起頭,看著身著銀色盔甲的段凜澈,他騎著戰馬走過來時,在這午後的陽光下,身上似乎泛著銀色的光,如同踏光而至般,帶著強光的陰暈,眸中雖含著笑,卻無法抵消他穿著戰袍時自然迸發的凜冽。
蘇紫衣眯了眯眼,視乎眼睛被晃的有些睜不開:“本郡不喜歡無端被檢查,六皇子可否高抬貴手?”
段凜澈眸中劃過一絲驚訝,隨即低聲解釋道:“定國候府五公子還沒有抓到,儲女們離宮,對他而言是個機會!”
蘇紫衣擰起眉頭,聲音多了份怒氣:“六皇子是懷疑本郡私藏朝廷命犯嘍,那可是死罪!本郡不會這樣做,何況本郡已經在‘房梁下’!請六皇子高抬貴手!”
房梁下?!監視中!段凜澈眸光瞬間冷冽,仍舊是剛才笑意淺淡的表情,可那雙眼睛卻如出鞘的劍,帶著噌噌的劍鳴聲,透著森森的寒意,讓蘇紫衣只覺得撩起車簾的手臂都被逼的寒意襲膚。
蘇紫衣暗暗的鬆了口氣,顯然段凜澈是明白了自己話裡的意思了,蓮玉--定國候府五公子,有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睛,眼白藍的如清澈的泉,此刻就坐在自己身側!
“既然郡主如此說,本皇子自當放行,只是本皇子昨日欠郡主的一個人情,是否可以抵頂了?!”段凜澈開口淡淡的問道,眼裡多了份懵定,眼角的視線在馬車內轉了一圈。
蘇紫衣眸中怒火一竄,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和自己談條件,他倒是比自己更適合做商人:“那是自然,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這話有點傷人!”
“本郡身子不適,就不下馬車了,只在此謝過六皇子!”蘇紫衣說著捂著胸口微咳了一聲,扣在胸口的食指微微點了點。
段凜澈隨即直起身子,抬手一揮:“放郡主出宮!後面的馬車繼續檢查!”
段凜澈低頭看著手裡的馬鞭,壓低著眉宇間的冷銳,直到蘇紫衣的馬車出了宮,離開了他的視線,段凜澈才猛然仰頭,眼裡帶著凌冽的肅殺之氣,這一刻,沒有人會懷疑那個嘴角含笑的六皇子便是邊關將士心目中的戰神皇子。
“嘉德--,著人跟著汾陽王府的馬車,定國候府五公子就在馬車上,且胸口受了傷,待確定茹婉郡主安全後,才可動手,明白嗎?”段凜澈冷酷的下著命令,眸子裡卻閃過一絲焦慮。
“屬下明白!”嘉德應聲道,隨即帶著人跟了上去。
段凜澈飛身下馬,身上的盔甲發出金戈交錯聲,眼裡帶著濃郁的殺氣,抬手展臂:“給本皇子卸甲!”
卸下戰甲,段凜澈重登戰馬,飛馳而去……
馬車不緊不慢的前行著,蘇紫衣闔著雙眸倚在坐位上,在叫段凜澈時,蘇紫衣仍沒有把握段凜澈會讓馬車出宮,畢竟以定國侯府多年積累的勢力,如果五公子出了皇宮不僅是大海撈針,很可能掀起更大的血雨。可是不讓馬車出宮,最危險的便是自己,這個坐在自己身側的五公子,劫持自己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蘇紫衣心頭不覺得有一種不知何物在暖暖的流淌,私放誅六族的欽犯出宮,他也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