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的聖旨,自己可能就毫無希望的活在後宮裡,可在得了希望又落空後,剩下的就是漫長的等待!唯一的信念便是,如果藍月儀真死了,段昶梓絕對不會讓蘭妃和定國侯府還存在的,所以這麼些年,自己等的就是段昶梓再次為藍月儀廢除後宮,讓自己能離開這裡。
宏緒皇帝邁步上了高臺,駐足在龍椅之前,視線在吵雜的大廳掃過,只一個眼神便足以讓整個大殿的熱議之聲肅然而落,轉身開口道:“這麼些年,為了這份等待,朕之後宮形同虛設,朕早有廢除後宮之意,今日一併下旨,凡后妃,可保留現有俸祿,自行出宮,無依者可至西郊行宮,有生之年,朕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不危及江山社稷,不違朕的原則,朕都可以滿足你們!”
片刻的失措後,眾嬪妃們顏面而涕,劉皇后一直挺直的腰桿隨即一軟,癱軟在座椅上,眸子裡似被剝開了一層層的霧,總有那麼一層眨不去的水氣遮住了視線,模糊了這麼多年的等待。
“皇帝!”皇太后高聲怒喝,語調裡的憤怒似已經無法壓制的高亢:“怎麼可以如此草率?!你是當今聖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是在正常不過,怎能為區區一個女子,還是個已嫁之婦,做出如此違背祖制之事?”
“回母后--”宏緒皇帝微側身衝皇太后欠了欠身子,轉而眼神凌厲的掃了眼大殿裡蠢蠢欲動的大臣們,隨即道:“此乃朕之家事,朕意已決,具體的細節待九皇子婚後再議吧!”
宏緒皇帝隨即轉身坐下,抬手衝一旁的唱禮官示意,可不等那唱禮官開始,人群中一個大臣一步衝了出來,帶著哭喪般痛心疾首的嘶吼:“皇上--,後宮不能……”
宏緒皇帝猛然站起身子,不等後面的話說完,接著冷聲喝道:“拖出去,三日後,午門斬首!”
兩個護衛應聲上前,手中一根布條自那大臣大張的嘴綁至腦後,架著雙臂拖出了大殿。
轉瞬間,大廳內跪倒了一片,另有大臣膝行而出,不等那出頭的大臣開口,宏緒皇帝直接抬手拍在龍椅扶手上,眼中陰沉如狂流席捲:“拖出去!”
宏緒皇帝站起身,單手負至身後,陰鬱的眸光掃至全場,威嚴的聲音裡透著濃郁的殺氣:“朕再說一次!朕意已決!即便藍月儀下一個十七年仍不應朕,朕也絕不設後宮!”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日後對藍月儀有可能的指責都結束在這裡!
從今以後,自己廢除後宮,違背祖秩,是因為自己心甘情願的等待,便是被藍月儀當眾拒絕了,也不會再立後宮!
帝王為了一個女子甘願守候,和一個女子勾引帝王獨霸後宮,這對藍月儀而言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段凜澈適時的看了那傻愣著的唱禮官一眼,凌厲的眼神讓長唱禮官一個激靈,隨即試探性的看了宏緒皇帝一眼,見帝王眼中的凌厲,轉而衝著那些個跪拜在地上的大臣們高聲唱道:“禮--樂--”
禮樂聲四起,壓制了后妃門壓抑的自憐低啼,大臣們的私語聲,婚禮繁瑣的俗節開始,
角落裡,敏姑姑的半張完顏扭曲的似乎比另一半更恐怖,抬眸望向那高臺上明黃色的身影,眼裡的怨恨比任何一個妃子都毒,那些妃子本就不被皇上臨幸,能得到皇上承諾的一個條件,運用得當會一生無憂,聰明的妃子會將這個條件一直帶進棺材裡,敏姑姑嘴角抽出一絲陰冷,自己呢?什麼也得不到,只有這一張如鬼魅般的臉,所以--,誰也別想給我好過,尤其是藍月儀!
晚上的皇宴直接就在段千黎的新府邸,三皇子和皇子妃是必須的低調,遠遠的坐在角落裡,而段凜澈則單獨設了個桌子,將蘇紫衣緊在身側,這若不是段千黎和劉凱旋的婚事,蘇紫衣是不會再回來參加晚宴的,自段凜澈被封王后,每次的宴會都是各家夫人要給段凜澈塞妾侍的時候。
好在今日,段凜澈的四個護衛站在坐席前,凶神惡煞般直接阻了有心人靠前的想法。
段凜澈伸手將剝好的蝦仁放到蘇紫衣的盤子裡,一顆顆晶瑩剔透,蝦仁是用冰水浸過保持鮮度的,段凜澈知蘇紫衣怕涼,每一個蝦仁剝好後,都透過內力的灌入,緩了它的涼氣又不失鮮度,見蘇紫衣似有拘謹,乾脆直接喂進蘇紫衣嘴裡。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段凜澈以為蘇紫衣會拒絕,然周圍無數人羨慕加嫉妒的眼神都被蘇紫衣清冷的目光掃了回去,蘇紫衣乾脆將身子依進椅背裡,安心享受著他的服務。
段凜澈低低一笑,乾脆每剝開一個蝦仁般直接喂進蘇紫衣嘴裡,直到蘇紫衣將所有嫉妒的眼神都瞪了回去,才轉身對段凜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