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的每一個攻擊都快而凌厲,相比之下,蘇紫衣的身手因長時間不練武,每一個招式上都慢了半分,轉眼之間便被匕首劃傷了四五處,半裸的身上染上了斑斑血跡。
蘇紫衣明顯感覺出自己的內力比莫蘭要高,可莫蘭顯然是失了心智,自己很難在她如此快速的攻擊中不傷她而制住她。
蘇紫衣知道自己若用內力大喝一聲,院外的暗衛肯定能進來,可自己裸著身子,何況那些暗衛只遵從段凜澈保護自己的命令,更本不會估計莫蘭的生死,一進來必然會直接取了莫蘭的性命--
“莫蘭,本郡命令你跪下!”蘇紫衣怒喝一聲,每當自己叫著莫蘭的名字命令她時,她手裡的動作就會緩上三分,眼中的赤紅中閃過一絲矛盾和痛苦的掙扎。
“郡主……我……”莫蘭用力的咬著下唇,憤恨的盯著自己攻擊中的手,不明白自己何以全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而心智也只有在郡主怒喝時,才會清明片刻。
就在莫蘭停頓的這一瞬間,蘇紫衣抬手便去點莫蘭的定穴,可莫蘭更快一步劃刀割向了蘇紫衣的手腕,動脈破裂,血直接噴在了莫蘭臉上
蘇紫衣快速後退之際,莫蘭赤紅的眸子裡滑下兩行無助而絕望的清淚,短暫的清明中,手中的匕首一翻,直接刺向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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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旋一早便端著一盤嬤嬤剛做好的糕點,扣在保溫的爐箱裡,興匆匆的往睿王府走,剛出府門不久,迎面便見段千黎下了早朝回來,別人上朝都是馬車,最次也是乘坐軟轎,唯有段千黎,就喜歡騎馬招搖,劉凱旋撇了撇嘴,將頭上披風的帽子拉低了些,直接無視邁步便走。
段千黎遠遠的見劉凱旋穿著一身淺桔色的收身長襟,深米色的披風,腳下是一雙棕色的小靴子,一身的利落,小心翼翼的端著手裡的東西,側身走至路邊,似乎要對自己視而不見。
段千黎直接將馬立在劉凱旋面前,伸手將她撈進了懷裡,貼在她身後低聲問道:“躲什麼呢?!”
劉凱旋小心的捧著懷裡的爐箱,抬腳一個後踹,直中段千黎肩頭,踢中後美滋滋的笑了起來,回頭看見段千黎疼的扭曲的臉,又大又圓的眼睛裡放著光:“活該!”
段千黎擰著眉頭,一臉痛苦,眼裡卻閃著笑意和縱容:“拿的是什麼?這麼香!”
“花嬤嬤教我做的糕點!”劉凱旋將糕點在段千黎鼻息前晃了一圈:“香嗎?”問完,腳下一蹬,便要脫離段千黎的束縛。
段千黎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爐箱,開蓋一聞,俊臉上便多了份慍色:“你一早起來就忙活這個,不是給我做的嗎?!”
“你想的美吧!”劉凱旋鄙視的撇了他一眼,伸手便去搶:“這是送去給紫衣的娘嚐嚐的!”
段千黎聞言眸光一暗,幾乎是在臉上的猶豫閃過的瞬間,伸手自懷裡掏出個瓷瓶,打馬原地轉了一圈,瓷瓶裡的藥物便撒在了糕點上,蓋上箱蓋,凝眉看著劉凱旋插腰仰頭怒視的小臉,隨即翻身下了馬,將爐箱放在劉凱旋手裡,臉色一沉,不似平時的吊兒郎當:“你怎麼那麼好心?想起給紫衣的娘送糕點?!”
劉凱旋挑了挑眉,有些不適應段千黎猛然的繃起臉,側了側身子,轉而緊著聲音道:“紫衣的娘做的那個曲奇餅太好吃了,我打算用我做的糕點去換一些!”
曲奇餅?!段千黎眉頭挑了些心痛,自己小時候也喜歡吃,母妃就天天一早起來做好了,守在蘭香宮門前等自己去找太傅上課時,塞在自己懷裡,不管多冷的天,那曲奇餅塞在自己懷裡的時,仍是溫熱的!
段千黎耳邊響起敏姑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自父皇廢黜後宮後,敏姑姑的哭喊有著魚死網破般的威脅,讓她出手萬一得手,藍月儀豈不是就……
段千黎將轉身要走的劉凱旋一把拽了回來,低頭時臉上有一份別樣的凝重:“凱旋,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怎樣?”
劉凱旋擰起眉頭,詫異的看著他眼裡的凝重,在他抬手拂過自己額前的碎髮時,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拒絕,隨即又覺彆扭的抬手用力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走:“你讓開!”
段千黎側過身的同時,就在這大街之上,低頭快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劉凱旋臉色一紅,一手抱住爐箱,另一隻手抬起來就打。
段千黎由著她打在身上,自己若想躲,她根本就打不到,可她現在打自己時,已經不甚用力了,只可惜,今日之後--
“劉凱旋!”段千黎衝著劉凱旋的背影說道:“如果有人問你手裡那盤糕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