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衣只微微的抬了抬千斤重的眼簾,便再次睡了過去,段凜澈貼在她髮髻上的臉笑的心滿意足,用力的緊了緊懷裡的人,心裡一下子滿滿的、暖暖的,受了這幾日的罪,這一下,什麼都值了!
段凜澈轉身衝屋外發出了一道指令:今晚可以歇著了!
“終於成了!”院外的皓月接到指令,雀躍的一跳:“上皇子妃的床,比打仗都難!”
“是‘爺’上皇子妃的床!”居然冷冷的糾正道,皓月這話聽著有些逾越。
巴爾東淡淡一笑,牙齒在那張黑臉上顯得格外的白,一邊招呼著隱著的暗衛撤退,一邊抱不屈的道:“爺若想,上誰的床都是勾勾手指的事,偏偏費盡心機挑上這張!”在這個節骨眼上,帶上自己的四大護衛,親自掛帥,集合半數的暗衛,不是為了朝堂爭霸,而是為了爬床,也就爺能有這個‘胸懷’!
嘉德半天才嘟囔一句:“也就爺敢爬--那張床!”
三個人同時一愣,隨即都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皓月低語一聲:“精闢!”
蘇紫衣臨睡前,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換做是別的男子,自己會因為愧疚讓他抱著自己睡嗎?答案必然是否定的,蘇紫衣朦朧中,嘴角緩緩的勾了起來,還介意時,心裡的結總也解不開,放下時才知道,那就是個活結,一拽就開--
也許兩個人的方向永遠不同。
也許自己永遠也不會習慣宮裡的生活。
也許段凜澈永遠也無法放棄對皇位的執著。
可那又如何,為了不知名的以後,放棄現在?
蘇紫衣意識被睏意推倒時,喃喃的自語道:“都讓段凜澈去操心吧!”
段凜澈朦朦朧朧應了一聲,卻沒聽清她說了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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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玲玉特地自櫃子裡拿出那身六皇子妃的正二品宮裝,忍著全身的痠痛將那一件件繁瑣的穿戴逐一穿上身,沒了貼身的丫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親力親為,每一個動作,哪怕極輕微也能換來全身痛入骨髓。
好容易穿戴整齊,蘇玲玉額頭已經泛出細細的汗,國色的小臉上粉脂未施,臉色有些蒼白,但好在是全身唯一安好的地方了。
蘇玲玉甚至不去費力擦下額頭的汗水,便半提著裙襬拉開門邁步走了出去,拐了三個院落,直接步入一個鶯聲燕語的紅磚小院。
沒有身邊丫鬟的通稟,直到蘇玲玉近了屋,屋內風姿妖嬈的舞姬們才驚覺,齊齊的跪身施禮,眼裡都劃過一絲詫異,那日那麼狼狽的女子竟然真的是皇子妃,何以這個端莊儒雅、高貴國色的皇子妃身邊連個貼身丫鬟都沒有,想必是不受五皇子寵愛的。
蘇玲緋跪在角落裡,連日來的風言風語自己是聽了些,如今看蘇玲玉只有靠一身的皇子妃宮裝才能拿出些該有的場面,心頭冷笑的同時,撇過一絲譏諷。
蘇玲玉雙手交疊在腹部,層層疊疊的廣袖下只露出一隻金色的甲套,下顎微微上揚著,臉上的笑容淡雅中帶著一絲不容褻瀆的高傲,聲音悠揚中透著高人一等的威儀:“你留下!其餘的人都下去!”說著,抬手指向蘇玲緋,廣袖上的金線繡鳳隨之劃出一道刺眼的弧度。
周圍的舞姬們聞言都事不關己的陸續而出,屋裡只剩下蘇玲緋一人時,蘇玲玉邁步緩緩的走到蘇玲緋面前。
“起來吧!”蘇玲玉居高臨下的看著俯在自己腳下的蘇玲緋,既然自己用姐姐的身份連日來多次邀約她都不為所動,那自己只能以皇子妃的身份來見她了。
“謝蘇小姐!”蘇玲緋再次欠了下身子,隨即站了起來,神色依舊譏諷,眉宇間卻多了些風塵,眼裡的憤恨如刀般射向蘇玲玉,冷笑著道:“詩詩本該稱呼五皇子妃的,可是聽聞蘇小姐並沒有被皇家正式冊封五皇子妃,怕此時稱呼多有逾越,請蘇小姐見諒!”
蘇玲玉眸光一暗,此時再聽這樣的諷刺,已經激不起情緒上多大的波瀾了,權勢和富貴,那都是活的安逸的人才會去爭的奢侈品,對於自己來說只剩下每日禱告段寒扉不要來自己的屋裡這一最卑微的祈求了。
“玲緋,聽姐姐一句,快點離開這裡!”蘇玲玉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抓住蘇玲緋的手,在察覺到蘇玲緋要推開自己時,先一步鬆手後退,自己的身子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推搡了。
“姐姐?!”蘇玲緋控制不住的低吼一聲,雙目赤紅的看著蘇玲玉,喉嚨裡似有野獸在嚎叫,那一句姐姐吼的咬牙切齒:“我詩詩可沒有姐姐!更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姐姐!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