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的情況下仍變賣了所有財物安葬藍月心時,自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忍的,如果她不站在蘇玲玉身後,也許……
蘇紫衣輕輕嘆了口氣,自己終究還是走了進來,深深的看著蘇默珊,許久--,開口道:“起來吧,你如果想活,最好是瘋了,過段時間,離開京城!”
蘇紫衣說完轉身就走,蘇默珊只略一思慮便知道這是自己目前最好的結局了,蘇紫衣既然開口,就一定會幫自己離開,蘇默珊似下了決心,猛然爬起幾步衝到了蘇紫衣面前,不顧身上的裸露,拉住蘇紫衣便急切的說道:“姐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其實父王是太……”
蘇默珊猛然瞪大了眼睛,剩下的半截話含在了嘴裡,眼裡閃過一絲驚恐,下垂的視線落在刺入自己頸項間的一把匕首上,隨即視線被一片黑暗籠罩,身子一晃,栽倒在地。
蘇紫衣伸手去抓,手指在蘇默珊光滑的面板上滑過,卻沒能拉住蘇默珊倒地的身軀。
身後的丫鬟一聲短促的尖叫剛自喉嚨裡出了一半,也被飛來的匕首刺入咽喉而一招斃命。
蘇紫衣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全身的汗毛都因緊張而張開,頭皮微麻,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耳朵上,剛才自己和蘇默珊對面而立,那隻匕首幾乎是貼著自己右耳下方刺入蘇默珊咽喉處的,這說明殺死蘇默珊和丫鬟的人是站在自己的右後方。
時間似乎全部靜止了,蘇紫衣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似乎能感覺到那個人在等待,等待自己的反應或者是猶豫是否應該殺掉自己,腳邊的兩居屍首都在告訴她對方的心狠手辣。
蘇紫衣始終維持著之前的姿勢,許久,緩緩的開口,如喃喃自語般道:“讓本皇子妃一個人活著,是讓我承擔殺人的罪責嗎?”
如果對方猶豫,至少說明對方並不是非要殺了自己不可,缺的就是一個放過自己或者殺掉自己的理由。
殺掉一個皇子妃,必然要面臨被通緝的局面,在這王府裡,想逃走也不是件易事,而將皇子妃設計成殺人兇手,在皇子妃自證清白時,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從容離開。
隨著話音落,那種身處危險中的緊張感也在慢慢的消散,被殺氣包圍的感覺也在淺淡,蘇紫衣緩緩的鬆了一口氣,等待著那人的離開。
然而--,肩頭一麻,眼前跟著一黑便暈倒在地。
蘇紫衣再醒來時,手上一陣溼熱,短暫的視線模糊過後,看向自己手裡沾滿血跡的匕首,隨即本能的看向倒在自己旁邊的蘇默珊。
蘇默珊依舊雙目圓瞪,裸露的身體上飛濺著血跡,喉嚨的部位一個匕首刺出的洞,鮮血仍在泊泊的外湧,而刺死蘇默珊的匕首,此刻正在蘇紫衣手裡。
耳邊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蘇紫衣順著腳步聲轉頭看去,第一個衝過來的便是一臉緊張的段凜澈。
真就栽贓陷害自己了!蘇紫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星眸中泛起如冰刀般的銳利,只要讓自己還活著,就絕不需自己被人輕易算計了去。
手中的匕首一翻,蘇紫衣將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臂,疼痛讓蘇紫衣倒抽了口氣,擰起眉頭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段凜澈衝過來的腳步頓了一下,鳳眸裡閃過一絲傷痛,隨即快步而至,將蘇紫衣打橫抱起,轉身時俊臉冷如千年的寒冰,周身迸發著如寶劍出鞘時的噌噌寒氣,聲音深沉中透著些微的怒氣:“有人膽敢行刺皇子妃,全城搜尋,就地正法!”
一句話,直接在後至的賓客中,定下了整個行刺的性質!
隨後趕到的府中護衛們緊忙應聲而去,巴爾東也連忙通知了自己的人。
爺的臉色出奇的難看,站在巴爾東身後的皓月緊忙做不存在狀,自動隱著身。
段凜澈直接抱著蘇紫衣出了汾陽王府,上了六皇子府的馬車,馬車前行了片刻,段凜澈才低聲開口道:“不相信我會護住你嗎?”話音落時低頭看著懷裡臉色有些蒼白的人,聲音很平靜,也很冷。
蘇紫衣微微蹙眉,不信嗎?自己那一下,是在確定段凜澈到了能護住自己安危的範圍才刺的,否則,如果兇手沒走,是不會看著設計好的陷阱被自己破壞的。所以,對他沒有足夠的信任,自己是不會當著他的面刺傷自己,轉移自己的嫌疑的。
“我需要光明正大的轉移掉自己的嫌疑,否者,殺害庶妹的罪名,倒黴的不會只有我!”蘇紫衣開口說道,尤其這個庶妹還是段寒扉的侍妾,如果追究起來,六皇子府也會受牽連,畢竟自己現在是段凜澈的妻子,而段寒扉也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