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緒皇帝要有多恨這個女人!
隨著聲音的傳送,蘇紫衣轉頭看向那聲音最終落在的位置,正中間的冰棺處。
與蘇紫衣想的不同的是,冰棺的上蓋並沒有移開,而是冰棺的側面緩緩的下落,自己被凍的僵硬的衣服,在冰棺側壁下落之初,連結的部位便被咔嚓一聲折斷,衣服僵直的掉落一旁,而冰棺側面則直接沒入了地下。
沒了冰棺的折射,冰棺內一切看得更加分明。
蘇紫衣快速的走了過去,視線卻先一步看向了那男子的衣服,男子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被結成冰,看起來仍舊柔軟有光澤,似乎這冰棺裡和冰棺外全然不同,裡面隨冷卻保持了所有東西的原裝,男子也只是身上浮著淺淺的一層霜。
少了冰棺的折射,蘇紫衣欠下身子看著那男子,男子雖未睜開眼睛,可那微微上翹的嘴角,精緻的五官、開起來玉樹臨風、斯文儒雅,給蘇紫衣的第一感覺,他很像蘇譽冉。
蘇紫衣眉頭緊了緊,隨即看向那塊腰牌,腰牌的正前方是汾陽王府特有的標識,蘇紫衣撿起斷裂的溫玉頭釵,將那個腰牌用力的挑了下來。
腰牌咣噹一聲被挑落在地,正露出了腰牌的另一面,正二品的祥雲浮雕正中赫然兩個字--世子!
汾陽王府未成親便去世的世子!
除了現在的蘇譽冉就是十六年前去世的蘇赦音,很顯然,這男子就應該是蘇赦音,蘇紫衣已故多年的爹!
蘇紫衣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這素未謀面的爹,為什麼屍體會在這裡,會在這樣的冰棺之內?宏緒皇帝為什麼要將自己的爹放在這密室內?
無數個問題,湧上心頭,讓蘇紫衣第一懷疑的就是蘇赦音的死因。
蘇紫衣轉身撿起地上的腰牌,腰牌帶著冰冷的寒氣,那寒氣似透過了掌心傳到了眼裡,讓蘇紫衣的眸光如冰棺般結了冰,冷的蝕骨,抬手轉動著腰牌,看向腰牌的邊沿處,刻著一排數字,正是那碎掉了的琉璃碧玉簪上刻著的數字,一樣的規律。
蘇紫衣掂量著手裡腰牌的溫度,冰冷卻不蝕骨,按照這樣的溫度看,冰棺內反而溫度並未冷到極致。
蘇紫衣轉身伸手探入冰棺內,確定和自己的猜測一致後,便快速的抓住蘇赦音的衣服,將他的屍體拖出了冰棺。
屍體一出冰棺,便開始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縮水,轉眼間屍體的手指已經由原來的修長飽滿變成了如一根根黑褐色的枯樹枝般,而且枯敗的速度極快,唯有頂端的指甲仍保留著開始的光澤度,只是指甲有些異樣的青藍色。
蘇紫衣無瑕去看屍體的變化,只快速的解開屍體的上衣,自懷裡掏出銀針,逐一刺向屍體的五臟六腑,在自腎臟拔出銀針後,銀針上俯了一淺淺的藍色。
中毒死亡!
蘇紫衣盯著手裡的銀針,眼裡似與針一般泛著藍色的毒液,有些毒,活著時是根本察覺不到的,只有死後才能自屍體中發現,可那時候人都死了,又能如何?
蘇紫衣全身都在發抖,害的自己無父無母、害的自己無家可歸、害的自己被表妹和姨娘聯合設計而死的罪魁禍首不是老天的不公平,而是一直都有人在暗中操控。
蘇紫衣低頭再看屍體時,屍體已經成了一具黑褐色的乾屍,已經看不出臉上的輪廓了,包括身上的衣料,也已經沒了初時的鮮亮,反而有種一碰就會酥散的趨勢。
蘇紫衣伸手將屍體身上的衣服重新合上,可剛合上最裡面的中衣手便頓住了,那中衣領口往下,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梵文。
據說在蠻族,為了詛咒,會在入殯的屍體上給死者偷偷穿上寫滿詛咒的衣服,那樣--所下的咒就會在死者身上應驗。
蘇紫衣轉頭看向那掛在牆上的人皮燈,眼裡多了份疑惑過後的憤恨,視線回落,盯著蘇赦音的屍體咬牙切齒的道:“他連死後都不肯放過你!”
蘇紫衣伸手,將那寫滿梵文的中衣用力的撕了下來,隨即後退一步,跪地俯身,眸子裡多了份冷冽:“爹,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磕完頭,蘇紫衣起身,拿起手中的中衣看了看,整個中衣上的梵文就只有幾句,不過是重複寫了整件衣服,蘇紫衣撕下一段完整的放入懷中,將其餘的疊平鋪在冰棺中,而後將在這片刻功夫已經縮小乾透了的屍體輕鬆的託了起來,隨即重新放入了冰棺內,壓住了底下寫滿梵文的中衣,再將腰牌重新放入了冰棺內。
做好這一切,蘇紫衣轉身走向人皮燈,用力的一腳踩在那倒掛的下顎處,冰棺側壁隨即升了上去,再次走到冰棺前,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