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汾陽王。
大殿中一瞬間靜若虛谷,在場的大臣知道當年事的人不多,卻基本都知道‘藍月儀’這三個字是當今聖上的忌諱!
可不知為什麼,宏緒皇帝卻並沒有叫停,由著蘇紫衣繼續說了下去。
“老王妃為保嫡血不外流,確保我會順利出生並當上汾陽王府正宗的郡主,私下露風,娶藍月儀者當為汾陽王世子!”說到這,蘇紫衣冷了一笑,臉上的諷刺更甚:“可藍月儀是那麼好娶的嗎?汾陽王府眾多的庶子中想娶藍月儀從而蹬上汾陽王之位的大有人在,何以輪到父王?”
蘇紫衣語調輕柔,眸子裡依舊凌厲中透著寒光,無視此刻大殿內讓人窒息的壓抑感,仍舊不急不緩的接著道:“當年而眾多汾陽王府庶子中,已經有子嗣的只有如今的汾陽王,所以汾陽王做了個狠極的決定,自宮為太監!如此,老王妃才放心的將藍月儀許配給了他,父王才能脫穎而出成了如今的汾陽王,也因此,汾陽王府中只有一個男丁,其他所有的女子都是為了遮人耳目的存在!”以後還可以善加利用給蘇譽冉鋪路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蘇默珊會在臨死前將這個當秘密一樣的告訴蘇紫衣,蘇譽冉說汾陽王對所有妹妹都不屑一顧、皇太后如此肯定汾陽王不會玷汙女子,重要的是宏緒皇帝能允許汾陽王娶藍月儀的真正原因!
如果不是汾陽王如此狠決,宏緒皇帝怎麼會答應藍月儀嫁入汾陽王府,怎麼捨得、怎麼肯、怎麼敢?!
汾陽王赤紅著雙眼,似被人扒光了皮的小丑,在眾人恥笑的目光中無所遁形,抬手揮拳,全然不在乎後果的功向蘇紫衣:“你給本王死!”一個‘死’字似自腳底衝喉而出,出口時帶著炸肺的血絲。
段凜澈出手攔下,只幾個回合便一腳踹至汾陽王胸口,將神智癲狂的汾陽王踹倒在地。
汾陽王隨即便被武將按在地上,段凜澈低頭看著五官猙獰、張口噴血的汾陽王,心中一嘆,蘇紫衣對自己終究還是手下留情的!
“蘇紫衣,你胡說……”蘇玲玉才自震驚中醒來,從汾陽王的反應上,雖然已經猜測了個大概,然而仍無法接受的用力搖著頭,再次尖銳的吼道:“你胡說!你誣衊父王你有何證據,有何居心?”
蘇紫衣轉頭看向蘇玲玉:“妹妹若不信,你可以想想,汾陽王府這麼些年,生下男丁就會莫名死亡,父王卻根本不以為意,甚至母妃也懷過一個男嬰,每日小心謹慎卻還是在給父王端茶時溼滑斷送,最次柳姨娘,生下男嬰後,被父王以克父為由親手掐死,這對男丁稀薄的汾陽王府而言,正常嗎?如何?妹妹還有何疑問?”
“你……,你為什麼說出這些?為什麼說出這些?”蘇玲玉五官扭曲著,雙手縮在袖子裡,因發抖廣袖輕顫、全身如墜入冰窖,冷的打著篩子,大腦已經全然不能控制出口的話語。
蘇紫衣嘴角勾出一道冷笑,聲音冷如寒風刺骨:“我是蘇赦音的女兒,汾陽王雖是自宮,但難免心存怨恨,轉嫁於我身上那是必然,老王妃失了汾陽王府掌權後,就將才五歲的我送至觀心庵,也只有老王妃去世時,才特許我以嫡孫女的身份回王府弔孝一趟,父王如此恨我,在報送皇家玉蝶時做些手腳,否定我的身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父王不會那麼做,你根本就不是茹婉郡主!”蘇玲玉拼盡全力的嘶吼著,那尖銳的聲音繞於大殿之上經久不散。
“父王不會那麼做?!”蘇紫衣突然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全然忍俊不禁,目光淡淡的掃向面色漲紅的汾陽王,開口愜意的說道:“父王娶了那麼多貌美如花的妻妾,卻都是為別人娶的,自己給自己帶著一頂碩大的綠帽子,我蘇紫衣尚且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汾陽王府前世子蘇赦音,妹妹--,你的父親是誰?”
“噗--”汾陽王猛地噗出一口鮮血,臉色由漲紅瞬間煞白的倒在地上。
蘇玲玉瞬間崩潰的癱軟在地,自己引以為傲的貴女身份,從今天起便是一個父不詳的野種,自己所有的驕傲,這一刻全然變成了一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又痛徹心扉的笑話。
段凜澈冷冷的看著腳下全身抽搐的汾陽王,心裡泛起一絲冷笑,轉而衝宏緒皇帝施禮道:“父皇,兒臣已經修書給在外遊歷的皇姑姑--惠安師太,惠安師太已經來信證實了紫衣的身份,其證物已經放置父皇龍案上,如此,汾陽王居心叵測,誣衊兒臣的王妃,請父皇定奪!”
汾陽王如泛著火星的油燈,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引來的這波風太強了,終於自吹自滅了!
永安侯擰了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