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進屋裡,如果宏緒皇帝要趕在藍月儀醒來之前清除慕容家族,那自己也有責任做些什麼,至少讓藍月儀醒來之後不用擔心時刻受人迫害。
進了屋,蘇紫衣拿起筆墨,直接將十個阿拉伯數字寫在了紙上,轉身簡單的教了鈴兒一遍,這樣簡單的東西,鈴兒片刻便熟記在心,不由一臉崇拜的看著蘇紫衣道:“這個方法,真的好簡單呀,九千九百九十九,寫起來也就這麼幾下!”
“先別管這個了,你今天好好熟悉,明天你將所有的賬房都召集到一起,將這個計數方法代替之前的,教給所有的賬房!”蘇紫衣說完,臉上多了份清冷的笑意。
藍月儀因這幾個數字受迫害,那自己就將這些個數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蘇紫衣才不管什麼大夏朝命脈呢,有本事做天下的人,不是靠一個簪子就能把控的了朝局的!
“是!”鈴兒應聲道,小臉上多了份激動後的嫣紅,每次郡主露出這個表情時,自己就會跟著熱血沸騰,總覺得下一個大事就會出在自己手裡。
蘇紫衣隨即疾筆寫了一封信交給莫伊道:“莫伊,你去一趟襄城,將這封信親手交給福瑞祥的展亭柯,就說是陸青逸給他的!”
莫伊二話不說,不大的小眼睛透著固執,接過信塞入懷裡,轉身就大步橫衝的走了出去。
鈴兒剛要伸手攔下莫伊,卻見莫伊已經跑遠了,緊忙道:“郡主……,你代替陸青鸞為陸老太君盡孝的事,如今天下皆知,展東家怕是已經知道你女扮男裝的事了,現在還頂著陸青逸的名義,會不會不大妥當?”
蘇紫衣低聲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隨即低語道:“你以為女扮男裝是那麼好扮的嗎?展亭柯三歲開始經商,十七歲便掌管了整個福瑞祥商號,如今更是將福瑞祥商號開遍了大江南北,如果說真有眼拙的人,那也肯定不是展亭柯!”
“郡主是說,展當家的早就知道郡主是女子?!”鈴兒驚訝的抽了口氣,隨即猛然想到展當家著媒人向陸府求婚的事,當時自己怕小姐暴露身份,還沒等媒婆進門就給攆走了,這麼說來……
“鈴兒你在這多練練這計數的方法,莫蘭、童茵我們走!”蘇紫衣轉身帶著倆個小丫頭走了出去。
鈴兒回過神來,進門衝了出去:“郡主……”等她衝出屋子時,蘇紫衣已經出了院,鈴兒無奈的停下腳步,隨即自語道:“展當家的原來就是向郡主提親呀!我這不是耽誤了郡主的幸福了?”隨即懊惱的低下頭,轉念一想,郡主怎麼可能嫁給一個商賈,終究是無緣的,隨即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屋。
童吟一直看著院子裡哭的像個淚人一樣的妹妹童茵,作為一個暗衛,這樣的情緒和反應無疑是致命的,否則童茵一定會感應倒自己的存在。
可作為一個孩子,能大聲的哭、痛快的笑,才是最幸福的事吧!
童吟的眸光微微暗了一下,轉身一躍而去,至少要告訴主子一聲,皇子妃出府了,還有那個展東家提親的事,爺說過,郡主身邊所有男人的事都要事無鉅細,包括太監!
一出院子,蘇紫衣便瞧見蘇譽冉支著頭睡在自己院子外靠近迴廊的石凳上,許是累了,睡的很沉,呼著輕微的鼾聲,夕陽的光暈投在他身上,似在他身上撒了一層橘色的光,長長的睫毛在那光暈下展著弧影,便是睡著了,那姿勢仍帶著彬彬學子的書卷氣,偏又優雅的似偷寐的仙子。
蘇紫衣沐浴之後穿了身水湖藍色對襟繡銀絲芙蓉的長襟,外罩一件同色的披風,低頭看著蘇譽冉時,連著披風的帽子壓住了半張臉,露出的玉雕般的下顎反倒有種欲探其顏的誘惑。
“沒給世子安排院子嗎?”蘇紫衣疑惑的向莫蘭問道,這裡畢竟是六皇子內府,客房都在外院。
“安排了!”莫蘭應聲道,比起鈴兒略顯嫵媚的小臉,莫蘭看起來更加俊俏可人,此刻臉上掛著甜笑,自傷好後被郡主接到這六皇子府,明顯感覺郡主之前對自己的防備已經卸下了,這讓莫蘭欣慰不已:“可是世子爺執意要守在這裡!”
“守在這裡?”蘇紫衣詫異的咀嚼這幾個字,隨即看了蘇譽冉一眼,轉而對童茵道:“著人給世子爺拿件衣服,別驚擾了世子爺!”
童茵應聲而去,蘇紫衣看了沉睡中的蘇譽冉一眼,轉身帶著莫蘭出了六皇子府,一出門便見不遠處的五皇子府前,段寒扉正小心翼翼的扶著蘇玲玉下了馬車,想必是剛入宮給宏荊�實矍氚不乩礎�
蘇紫衣微微詫異的看著段寒扉,雖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竟然在蘇玲玉下馬車時微微的欠了欠身子,那動作似下人在恭迎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