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這些比猴都精的群臣們,此時都在刻意為之,事情沒有真正明朗之前,誰都不願在這個時候表明立場,轉移話題是最好也是群臣默契十足的選擇。
便是如此,也能從群臣的反應中看出他們的派別,那些振臂高呼、沉痛嘶聲的,是朝中以右相吳成德為首的清流派,哪邊都不靠,哪邊也都不得罪。拼命想將話題轉移到正軌的,是左相陳懷亮為首支援段西広的,此刻仍想拼力扭轉時局。默不作聲的,則是永安侯為首的支援段凜澈的,沉著氣盯著段凜澈的臉色。而還有一部分人則是以皇太后的慕容將軍府為首的,以推段寒扉上位謀求最大利益的,此刻則在瞅準時機鑽空謀利的,剩下的則都是忠於宏緒皇帝的,視線在陳懷亮和段凜澈的臉上交錯。
“各位大臣--”段凜澈開口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整個大殿裡的聲音瞬間消失,壓制成了一個詭異的寂靜點。
視線在周圍大臣們各有思量的臉上掃過,段凜澈心頭冷笑,段千黎特地給的理由不用太浪費,段凜澈隨即沉聲道:“昨日宮中大戰,想必各位已經知道了,鳳曷宮大火,三哥監國卻不予施救,派禁衛軍包圍鳳曷宮,將本皇子生母困於火場之中,欲置其身死,作為子女,凜澈不能不救,逐率軍入宮,方知三哥竟然為了繼承大統,將父皇也困於承乾宮,併火燒承乾宮意圖加害父皇。”
段凜澈說到這,轉身牽著蘇紫衣的手,將她引至群臣面前,鳳眸裡含著一份寵溺和驕傲,轉而仰頭對群臣道:“幸而本皇子妃--蘇紫衣,察覺三哥之計,以身涉險換父皇安然,讓麒麟衛都統李安然護送父皇離開皇宮,如今,三皇子段西広已經被擒拿,涉嫌皇族,此事當有父皇回來之後定奪!至於其黨羽……”段凜澈轉頭看向面色鐵青的陳懷亮,眸中多了份厲聲:“想必父皇會依律查辦!”
陳懷亮怎麼會不知道依律查辦的下場,然而此刻能做的只有魚死網破:“六皇子--,就本相所知,六皇子妃囚困皇上,挾天子以令諸侯,六皇子則趁機殺入宮中弒父篡位,三皇子為保皇上安危,與六皇子拼死一搏,雖敗猶榮,六皇子卻公然顛倒黑白,罔顧倫理天道,本相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為三皇子正名!”
陳懷亮雙臂高舉,歇斯底里的喊著,唾液橫飛,聲音裡帶著焦灼和狂躁,雙目赤紅染著嗜血的惡毒,臉上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憤慨。
段凜澈嘴角勾起一道冷笑,眼神犀利的看著陳懷亮的唱作俱佳:“行!既然如此,本皇子不成全陳相就有些不厚道了,來人將陳相與三皇子一併收押,等父皇回宮再行定奪!”
居然和巴爾東聞言,本就氣憤難當,如今正好上去,伸手就要壓向那個老匹夫。
“六皇子請慢!”振國大將軍慕容若然邁步走了出來,昨日宮中大戰之時,自己便整裝待發,卻因對宏緒皇帝的忌憚一直等著皇太后的旨意,白白浪費了昨日的機會,如果段凜澈和段西広這兩個皇子都倒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此刻便是天賜良機:“六皇子,恕老臣直言,無論是何原因,私自帶兵攻打皇宮,便是謀逆之罪呀!六皇子昨日之舉,便是至孝之心使然,也難免要擔上謀逆的罪責呀!”
陳懷亮嘴角抽出一絲冷笑,雖然明知道慕容若然沒安好心,可能拖下兩個皇子下水,那宏緒皇帝在處罰時也會酌情保下這兩個皇子。
段凜澈鳳眸微微的眯了眯,視線在武將群裡掃了一圈,隨即便有一個武將邁步而出:“京城護衛軍少將梁偉山啟稟振國將軍,皇上有難,作為臣子,自不能隔岸觀火,昨日之戰,是在下主動請纓,若論謀逆,在下願擔其責!”
隨即又有三位武將抱拳齊聲道:“下官未能及時出兵,解宮中之劫,請六皇子贖罪!”
慕容若然轉頭看去,竟然是京城外圍的襄城、諸城、淮南城三城的守備將領,心中不由一寒,腳底泛起一股涼氣。
段凜澈含笑看著慕容若然臉色的驟變,眸子冷冽依舊,嘴角卻始終勾著怡然的笑:“昨日慕容將軍不是也整裝待發了嗎?怎麼沒見慕容將軍也來解父皇之危,本皇子早就通知這三位守將,以慕容將軍為號,只要慕容將軍開拔解宮中之危,三位守將便緊隨其後而至,助慕容將軍一臂之力,卻不想慕容將軍整合軍隊卻未能出手,何故?”
慕容若然額頭泛起一絲冷汗,段凜澈這是明白著告訴自己,如果昨天自己稍有動作,三城守將必合而攻之,自己的京城巡衛軍便如甕中之鱉,豈能有活路:“本將軍也是聽聞宮中有變故,卻未得軍令,不能冒然出動……”
不等慕容若然說完,段凜澈接著道:“慕容將軍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