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的可能性沒有,別說自己就是汾陽王的女兒,就算不是,皇太后也沒道理、也沒理由懷疑,更不會將琉璃碧玉簪交給自己後才懷疑,那麼就是說皇太后在向自己意會些事情,蘇紫衣眼角餘光掃見桌子上的經書,心念一動,想用此來交換嗎?思及此,蘇紫衣再次肯定的說道“紫衣怎麼可能不是父王的女兒?!”
皇太后沉了沉眉頭,眸色也跟著一暗,轉而拿起蘇紫衣抄寫的經書翻看了起來似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口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你雖不懂梵文,可這一筆一劃的倒也寫的娟秀,勞你用心了!”
突然改變話題,讓蘇紫衣似乎有些詫異,想繼續再問,卻又礙於皇太后的神色,蹉跎了片刻開口道:“紫衣只是照著畫罷了!”看來是要進入正題了,蘇紫衣不由暗自挑了挑眉頭。
“你娘留給你的碧玉簪,你娘死後,你祖母便將她交給了哀家保管,在哀家這裡放了足足十多年,那樣重要的東西,哀家也是勉為其難的收著,如今你已經長大,哀家便當眾交付給你,卻想不到你竟然容人將它碎了?”皇太后將經書握在手裡,痛心的說道:“那琉璃碧玉簪哀家也是有感情了,看見它便如同看見了自己個的妹妹,如今這一碎,哀家這心裡沒著沒落的!”
“是紫衣之過,求太后娘娘責罰!”蘇紫衣恭敬的跪在地上,俯地說道。
“責罰?”皇太后痛心的怒聲道:“責罰能換來那碧玉簪的完好嗎?唉--,罷了,既然是交付給你了,我也便沒了繼續糾結的心思了!”
蘇紫衣也沒抬頭,細細的聽著皇太后唱做俱佳的鋪墊,心裡算計著何時才能進入正題,敷衍的應聲道:“謝太后娘娘不罰之恩!”
皇太后自上而下俯瞰著跪在地上的蘇紫衣,這樣的角度讓皇太后那低沉的聲音更多了份威懾力:“哀家的妹妹庶子女一堆,你可知哀家的妹妹為何會選擇你父王承汾陽王之位?那麼多孫兒、女之中,為何要將琉璃碧玉簪交給你?”
“因為這碧玉簪是臣女母親留下來的!”蘇紫衣低垂著頭開口說道。陸老太君在蘇紫衣年幼時便教過,談判--最忌諱的就是處處順著對方的話頭說!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要先打亂對方的思緒。
皇太后聞言神色一變,臉上多了份厲色:“婦嫁隨夫,你母妃死後,她的東西就是汾陽王府的東西,哀家的妹妹可隨意處置!”
“祖母必定心胸開闊,心無私利,想必不是那樣貪圖他人之物的人!”蘇紫衣不卑不亢的輕聲應道,隨即仰頭對上皇太后陰沉的視線。
皇太后聞言神色一頓,深深的看了蘇紫衣一眼,審視的目光在蘇紫衣臉上轉了許久,似乎在這一刻才真正開始正視眼前這個少女,才發覺這少女眼底深處的那抹淡然和從容。
皇太后嘴角勾了勾,琥珀般的眼裡多了份詫異,再開口時,嘴角仍舊掛著一份慈笑,眼神卻更為深沉:“你果然是妹妹的‘親’孫女!”一個‘親’字咬的極重,開口之際,躬身將蘇紫衣扶了起來。
近距離的託扶,讓皇太后在蘇紫衣詫異的抬眼的一瞬間,對上蘇紫衣眼底深處的冷靜和從容,皇太后琥珀色的眼睛微眯,暗自點了點頭,眼裡多了份審視後的深意。
蘇紫衣快速的垂下眼簾,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不問也不答,腦子裡卻因這個‘親’字思緒萬千。
皇太后將手中一直緊握著的經書,放至案臺上,轉頭看著蘇紫衣說道:“世人都知道琉璃碧玉簪只能給茹婉郡主,這麼些年,因為這琉璃碧玉簪的緣故,有多少人想取你而代之成為茹婉郡主,哀家都給攔住了!那是因為他們不懂,茹婉郡主不是一個封號,而是一個人,如果你蘇紫衣死了,茹婉郡主便消失了,沒有人可以取代,只因……,你認識這個!”說著單指指著經書裡的阿拉伯數字,抬眼目光凌厲的看著蘇紫衣。
蘇紫衣心中一頓,皇太后的意思很明白,這麼些年自己之所以不被取代,是因為皇太后的阻攔,而如果自己不認識這些數字,那這個茹婉郡主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換而言之,這番看著輕描淡寫的陳述實則是一種赤果果的威脅。
“是,臣女認得,臣女的娘在臣女幼時曾教過臣女!”蘇紫衣說完,拿起一旁的毛筆,在空白的宣紙上寫了一排數字,有碧玉簪裡有的,也有碧玉簪裡沒有的!從一到十,順序卻是雜亂無章的。
皇太后激動的抓起宣紙,看著宣紙上的數字,來來回回看了許久,開口的語調中都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這些都是什麼意思?”
“回太后,這些東西,臣女只會寫,不會讀也不知道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