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扶的,瞎子都能看出這女子中意段凜澈,可在蘇紫衣下意識的將這女子推向段凜澈時,他竟然快速的後退了兩步,躲開了這美人入懷的機會。
蘇紫衣不得不隨手拽了一把,緊急之中將吳佩梓髮髻抓在了手裡,本想著緩衝一下她下墜的力道,誰曾想髮髻在手,人依舊咕嚕咕嚕滾遠了……
短暫的肅靜後--
周圍炸響了一片驚叫聲!
廣場中如炸了鍋般,驚叫聲此起彼伏,人群亂竄,有膽大向前看的,有膽小向後撤的,一時間小姐們和子弟們都在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中亂成了一團,片刻後人群才撤出三丈開外,圍城了一圈人牆。
在一片儲女們刺耳的驚叫聲中,蘇紫衣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吳佩梓,依舊是一身桃粉色碎白花拖曳長裙,沒了髮髻的頭頂全是坑坑窪窪的膿包,一道道溝渠中,似乎有膿蟲在湧動,讓蘇紫衣第一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三天前自己的臉。
花嬤嬤一步衝了過來,一把奪過蘇紫衣手裡的髮髻擲於地上,轉身對身後的仍傻愣著的教導嬤嬤道:“帶郡主去淨手,著人通知淑妃娘娘、通知太醫!”
一句話、三個命令,一前二後卻讓蘇紫衣納悶的看了花嬤嬤一眼,似乎讓自己淨手比地上躺著的吳小姐都重要。
對花嬤嬤讓自己淨手的好意,蘇紫衣並不領情,這個時候自己離開,保不齊就會被按上什麼罪過,畢竟這髮髻是被自己抓下來的。
段凜澈似也想到了這點,衝花嬤嬤微微搖頭,隨即側身站到了蘇紫衣身邊,一起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吳佩梓。
蘇譽冉擰起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這個不近女色的六皇子,他站在蘇紫衣身側的位置剛好能將蘇紫衣整個罩在他的身影下,如同是一種無言的守護,這讓蘇譽冉擰起了眉頭,帥氣的俊顏上多了份慍色,隨即往前擠了擠,硬插入兩人中間,很坦然的站定,無視段凜澈射過來的冷眼,目不斜視的跟著看向地上的吳佩梓。
兩人身高差不多,對於蘇譽冉突然的擠入,段凜澈頓覺礙眼,可更讓段凜澈受不了的是……
“紫衣,我來替你拿著吧!”蘇譽冉眸光瑩亮的看著蘇紫衣,見蘇紫衣躬下身子,將地上的髮髻重新撿了起來,湊在鼻尖嗅了嗅,蘇譽冉緊忙忍著噁心說道,眼神儘量不去看那個散發著悶臭味的髮髻。
聞言,段凜澈嘴角抽了抽,伸手直接將蘇紫衣手裡的髮髻抽了過來,塞到了蘇譽冉懷裡,很‘成全’的看著蘇譽冉瞬間發青的臉色:“拿著吧!”
蘇譽冉咬著牙,乾淨的大手顫抖的抓著一團有些散亂的髮髻,那髮髻上的頭釵仍歪斜著插在上面,陣陣腐爛中攙和著濃郁香粉的氣味直衝鼻息,兩者混合成的噁心味道,讓蘇譽冉喉嚨翻滾了數次,甚至能聽到自己胃液上湧後又強行嚥下的聲音。
無視蘇譽冉那一臉作嘔的表情,蘇紫衣一把將髮髻再次拿了回去,仔細的翻看髮髻裡面的汙物。
正這個功夫,太醫和淑妃娘娘一起匆匆趕了過來,太醫也就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留著三羊鬍子,扒開人群,直接蹲在了吳佩梓的身側,擰著眉頭看了半天道:“面板潰爛無毛髮,臉色異常蒼白,怕是久病纏身之症。”探了探鼻息,隨即搖了搖頭:“無藥可治了!”
淑妃娘娘看見地上躺著的吳佩梓,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右相之前親自求見自己,先別說送來的深海黑珍珠,但就右相的臉面,自己就不能不給,本以為這個吳佩梓頂多也就不是個完璧之身,便交代了下去,對吳佩梓的全身檢驗意思一下就行了,誰想到竟然這麼嚴重,如此汙穢的病竟然能過得了儲秀宮的檢驗,傳出去真成了天大的笑話,自己若不處理好,怕是會落下個查驗不嚴的罪名,這掌管儲秀宮的好差事說不得就會落到別人手裡。
想到這,淑妃娘娘看向仍在研究手裡髮髻的蘇紫衣,眼裡閃過一絲戾氣,開口焦急的衝太醫問道:“怎麼會在這一夜之間,滿頭的髮髻都掉光了,可是中了什麼毒了?”說完冷冷的向太醫望了一眼。
淑妃娘娘料定,右相就算再疼愛吳佩梓,如今這個情況也不可能為了吳佩梓這個將死的人而搭上整個右相府,只要太醫診斷為中毒,才致使吳佩梓一夜之間掉光髮髻,那自己和右相府都會脫離送汙穢女子入儲秀宮的罪名,至於那個下毒的人,那就太好認定了,陰冷的目光在蘇紫衣翻看髮髻的手上劃過--
太醫神色一頓,頓時明白了淑妃娘娘的意思,吳小姐已經是個要死的人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而開罪淑妃娘娘,便緊忙順著淑妃娘娘的話音,對淑妃娘娘躬身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