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茹婉郡主真該謝謝九弟,否則--真是命不休矣!”
段千黎擰起眉頭,神色一頓,以茹婉郡主的特殊身份,自己若真納其為側妃,無疑是麻煩纏身,自己原就帶著一份玩味的心態,從未曾想過因她而加入這紛亂的皇儲之爭:“為了這個茹婉郡主,如此麻煩,倒是少了些趣味!”
段凜澈俊顏染上淺笑:“五哥還備了一出好戲呢,九弟就不怕錯過嗎?”說完挑開車簾,就要邁步而出。
“六哥,不如你納了那茹婉郡主?也好過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兒,毀在五哥手裡!”
段凜澈身子一頓,仰頭正見蘇紫衣跟在蘇玲玉身後上轎,無意識的轉身之間,隱蓋在厚重的劉海下的星眸,在陽光的折射下,如琉璃般炫目,那份璀璨的光彩中似乎蘊含了琢磨不透的蒼穹,讓段凜澈的鳳眸不自覺的眯了起來,悠悠的追尋著那份轉瞬即逝的光彩--
七公主段璞一把抓住蘇玲玉的手,瞥了眼那先行離去的背影不屑的撅嘴:“讓她先走!省的看見她的臉,本宮就難以下嚥!”
蘇玲玉一臉為難的看著蘇紫衣走遠的身影,蹉跎的道:“我姐姐自幼離開汾陽王府在觀心庵長大,不識這宮裡的規矩,萬一衝撞了誰,豈不是玲玉的罪過!”
“與你何干?她最好衝撞了父皇,直接推出去斬了,省的佔了茹婉郡主的封號,阻了你和五哥的姻緣!”段璞說完,瞥了已經漸遠的身影一眼,拉著蘇玲玉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而去:“走,讓小李子帶著她多繞幾圈後宮吧,父皇最不喜遲到,我們快些!”
蘇玲玉為難的看了蘇紫衣遠去的身影一眼,突然用力抽回被段璞拉住的手:“公主,玲玉失禮,她好歹是我姐姐!”話未說盡的是,兩個人一起來的,如果自己一個人回去,蘇紫衣一旦真的衝撞了誰,或出了什麼事,回到汾陽王府自己也無法交代,尤其在母妃的計策被蘇紫衣當眾揭穿的檔口,落在他人眼裡必定是自己心胸狹窄,藉機報復了!
“你呀!就是心軟!”段璞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蘇玲玉一眼,轉而說道:“好啦,你要去就去吧,本宮是懶得看見她!”說完嗔了蘇玲玉一眼,轉身離去。
蘇玲玉緊忙往蘇紫衣身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蘇紫衣邊走邊頗有興致的欣賞著周圍的景色,陸府的‘藝繡莊’之所以出名,除了繡工精湛,更重要的是陸老太君將整個繡莊在蘇紫衣剛滿十歲的時候就交給了她,說是給她玩的,一句‘玩’--讓之前的蘇紫衣將所有想玩的心事全都大膽的用在了衣服上,在大夏朝衣服款式千篇一律的時候,如一縷春風,無聲吹遍每個角落。
沒有人知道,蘇紫衣五歲之前,藍月儀一直不讓她上私塾,而是自己教蘇紫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些在世人眼裡匪夷所思卻包羅永珍的東西,以至於在小心的蘇紫衣眼裡,所有的東西都沒有固定的框架,任何事物都是可以被打破重組的!
也因此,蘇紫衣雖小小年紀,設計出的衣服款式卻是最新穎別緻的,在陸老太君的教導下,更是被商界誇為奇談的天才少女!所以,蘇紫衣曾經以陸府小姐的身份,被請至宮中為妃嬪們做衣,在這宮中也算常客,尤其是後宮妃嬪們的宮裡。
蘇紫衣隨意的指著越嬪宮外的一株海棠道:“嬪妃娘娘真是有心,這株海棠果真向南移了三寸!”
蘇紫衣說完,雙眸含笑的看著一臉詫異的李公公。
李公公神色微變,越嬪一直沒有子嗣,也不知聽誰說是因為這海棠擋住了門口,斷了子孫福,便將這海棠向南移了三寸,雖是三天前才移的,可如今早就沒了移動的痕跡,這茹婉郡主卻連這個都知道,那自己故意領著她繞圈子,豈不是--
“離皇宴開始還有些時候,本郡不急!公公繼續!”蘇紫衣含笑著道。
李公公神色複雜的看了蘇紫衣一眼,在蘇紫衣以為他會放棄帶自己繼續遛街時,李公公突然揮了一下手,蘇紫衣身後便如鬼魅般,多了四個黃衣護衛。
“郡主請--”尖細的嗓音自李公公嘴裡擠出,木然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陰冷:“郡主最好是乖乖的跟著老奴走,省的傷了郡主!”
別說此刻自己沒了武功,就算有武功,也只能跟著他們走,在皇宮裡和大內侍衛動武,只會被當成刺客直接處死。
蘇紫衣只擰了眉,便微一欠身:“公公請!”
許是蘇紫衣的從容讓李公公深感詫異,怔忪了片刻,李公公躬著身子道:“郡主別怨老奴!”說完轉身繼續引路。
只這一句話,讓蘇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