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突變、容貌處處遮掩、武功突然消失、身上的胎記都不知道在哪,這一切的總總,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這個蘇紫衣--根本就是個冒牌貨!”陸青鸞氣憤填膺的說道。
蘇玲緋‘騰’的站了起來,臉上也因興奮而泛紅,一溜小跑至蘇玲玉身側,拉住蘇玲玉的手道:“姐--,我們快去揭穿她,皇后娘娘興許能收回成命,恢復孃的誥命!姐--”
“閉嘴!”蘇玲玉衝蘇玲緋冷喝一聲,轉而冷冷的看著陸青鸞:“你剛才說的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你如何能認證蘇紫衣的身份?讓她當眾脫衣認證胎記?!笑話!別說是個郡主,就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也斷沒有脫衣驗身的道理!”
“這個姐姐無須操心!我們入儲秀宮必須要脫衣查驗身體的。”陸青鸞輕聲一笑,信心滿滿:“真的蘇紫衣右腳足弓處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儲女驗身後必做記錄,到時候姐姐想辦法問問驗身的嬤嬤便知!”
沉思片刻,蘇玲玉微蹙娥眉,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蘇玲玉話音剛落,屋外傳來教導嬤嬤的吆喝聲:“所有的儲女聽著,都出來儲秀宮大殿集合!”
“妹妹先回去吧!這件事情今天便會有著落,到時候我一定會通知妹妹的!”蘇玲玉托起陸青鸞的手,輕聲說道,臉上恢復了一貫淡雅的笑容,將之前的陰沉沖淡。
送走陸青鸞,蘇玲玉轉身一臉沉靜的對蘇玲緋警告道:“這件事,你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不許對任何人說起!”
“為什麼?”蘇玲緋不可思議的問道,姐姐剛才還說這一切都是蘇紫衣設計陷害母妃的,怎麼現在知道蘇紫衣是假的了,反而要包庇她?!
蘇玲玉悠悠的衝蘇玲緋嘆了口氣:“母妃被免去誥命之封貶為平民,這已經成為事實了,就算蘇紫衣是假的也改變不了的!相反--,我汾陽王府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正處在風口浪尖上,若再傳出蘇紫衣是假的,茹婉郡主是假冒的,會怎麼樣?無論我汾陽王府有沒有參與,都難逃欺君之罪的嫌疑!”
蘇玲玉沒說的是,上次流露碧玉簪碎了的事,汾陽王主動交出了淮安地區的兵權,才使得一個藍月心的命便頂替了這樣的大罪,如今又是九尾鳳釵、又是假冒郡主,汾陽王就是再有一摞的兵權也擺不平這麼大的事的!
蘇玲緋一愣,腿一軟跌坐在了床榻上,欺君之罪重則是要殺頭的!猛然想起:“那一會兒的體檢,若查出蘇紫衣是假的可怎麼辦?”
蘇玲玉蹙起眉頭,目露憂鬱的嘆了口氣:“那蘇紫衣是個有算計的,不至於查出來才是!何況知道蘇紫衣身上胎記位置的人只有我們汾陽王府的人,我們不說那些個嬤嬤們怎麼會知道!”
“這麼說來,那個陸青鸞才是我們當務之急要防備的?”蘇玲緋驚覺間說道。
蘇玲玉點了點頭:“娘之所以會屢次栽在蘇紫衣手裡,是因為我們都想當然的以為汾陽王府的人,都會將汾陽王府的安危視為不能碰觸的底線,而蘇紫衣不同,在她眼裡根本就沒有汾陽王府,所以她什麼都能豁得出去,一個汾陽王府的郡主尚且如此,我們還能指望一個義女能始終站在汾陽王府身側絕不反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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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內除了後院教導嬤嬤的住處,後面三大排都是儲女和秀女的住處,這些年隨著皇上年過五旬,便停了三年一次的選秀,相反儲女的選拔倒火了起來,畢竟--,隨著太子病故,有資格做儲君的皇子,大多沒有正妃,就連最大的三皇子也只有一位正妃,兩個側妃的位置仍空著呢,也就是說這儲女之中,弄不好就是以後鳳儀天下的國母!
整個儲秀宮最大的建築物便是正中間的圓頂大殿了,大殿內四個漆紅立柱將大殿劃分為五個區域,正中間站著四排二十個儲女。
身材消瘦的遲嬤嬤站在一群教導嬤嬤的正中間,視線冷冷的掃過每一個人,開口的聲音有一種尖銳的金屬感:“從今天起--,無論你是郡主、縣主,還是當朝權貴的千金小姐,入了儲秀宮便要聽從儲秀宮的規矩!這入儲秀宮的第一條,便是姿容檢查,大到相貌姿容、身材比例、走路姿態、聲音是否清亮,小到髮髻的長短、色澤,眉毛的濃密、長度,指甲的寬度、體毛的多少,都要逐一檢查!”
“那豈不是要……脫……脫……”開口的御史大夫之女吳怡清漲紅著臉問道,畢竟是大家閨秀,‘脫光檢查’四個字雖心有芥蒂卻又說不出口。
“脫--光--檢--查!”遲嬤嬤一字一頓的代替著說道,說著走了下來,邁步在儲女中穿梭,尖銳的聲音裡帶著冷颼颼的陰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