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來了更好,不來也無所謂,只是接下來的事,以莫伊這麼魯莽的性格,不適合跟著前往,倒不如差她離開。
獨自坐在馬車裡,蘇紫衣透過馬車的薄簾,看向遠處越走越近、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汾陽王,血液裡的好戰因子,在這一刻瞬間沸騰!
一個久經沙場的王爺,一個深宅內院裡的郡主,一場父女之間兵不血刃的較量!
“父王--,這是女兒第一次與你對峙!”蘇紫衣輕聲一笑,眉頭挑起自信的同時,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十幾個剛捱了板子的丫鬟們,有些懼怕的看著蘇紫衣,可卻仍訓練有素的將蘇紫衣圍在了中間,隨著蘇紫衣的步伐,阻擋著四周的百姓。
拖曳的長裙,金色的薄紗拖曳飛鵲鏤衣,在盛夏的日光下閃動著刺眼的光速,讓蘇紫衣莆一出來,便在周圍丫鬟的簇擁之下,吸引了周圍百姓的目光。
“茹婉郡主親臨,閒者回避--”一個丫鬟高呼了一聲,周圍的百姓頓時炸了鍋!
“郡主--,原來是個郡主,你看她那身衣服多漂亮!”
“茹婉郡主,不是那個有名的醜郡主嗎?”
“怪不得帶著面紗,能有多醜?”
“據說其醜無比,醜的嚇人!”
“那個代替表妹,給商賈之婦盡孝的郡主,不就是茹婉郡主嗎?好像就是給這個抄家的陸老太君盡孝呢。”
“……”
無數個竊竊私語聲,隨著周圍百姓的參拜而此起彼伏,好奇心十足的百姓,逐漸的向這裡靠攏。
迎向越來越近的汾陽王,蘇紫衣廣袖一甩,原地跪了下來,拖曳的金色鏤衣在身後劃出一個瀲灩的弧度,如乍開屏的金雀鋪在身後,頭頂的彩冠折射出無盡的光芒--
坐在馬背上的汾陽王,遠遠的便看到了這一幕,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過,戎馬半生練就的銳氣和膽識,讓他‘改道而行’的念頭只一閃便放棄了,一個女娃而已,自己有無數個秉公執法的理由拒絕她的請求!哪怕是父女之情也無法動搖自己的決定!
一踹馬肚,汾陽王迎著蘇紫衣跪拜之地走了過去!
“紫衣--,你在這裡幹什麼?”汾陽王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紫衣,眼裡的冰冷中適時的挑起一絲驚訝,魁梧的身材在那高頭大馬上更顯得壓迫力十足。
“父王--,女兒想問,陸老太君犯了什麼錯?”揚起頭,蘇紫衣鎮定自若的看著汾陽王,臉上僅露出的一雙眸子清晰如鏡,在無數人的矚目下,泛著堅韌和自信的光芒。
汾陽王微微蹙起眉頭,凝視著蘇紫衣片刻,剛毅的臉上正氣凜然,朗聲開口道:“先前辱蔑皇室案中,陸氏用一死孩代替其孫子陸青逸赴死,屬私藏欽犯之罪,當以斬刑論處!”
蘇紫衣微一頷首,眸子裡泛起憂傷,甚至聲音裡也多了一絲哽咽:“女兒明白了!父王--,女兒有一不情之請!”不待汾陽王開口,蘇紫衣接著說道:“女兒為了替表妹盡孝,給陸老太君當了十年的孫女,這十年間雖無血緣,卻深得老太君疼愛,如今老太君做了此等糊塗事,女兒不敢讓父王徇私枉法,但求見陸老太君一面,送陸老太君一程!”
汾陽王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嘴角勾起一道厲色,如果真要相送,等入了大牢,定了罪再探視也不晚,何須在這人滿為患的大街上!
雖如此想,可汾陽王出口的聲音卻帶著一份嚴父般的責愛:“一個郡主,怎能在大街上拋頭露面,還不速速回去!”
“父王--,母妃去世之後,女兒便被送出汾陽王府,可以說是在陸老太君膝下長大,百善孝為先,求父王看著女兒的一片孝心上,容女兒見陸老太君一面,何況--,陸老太君的嫡親孫女,我的表妹陸青鸞,本郡已經親自去請了她,她如今正在趕過來的路上,青鸞表妹自出生到現在,祖孫倆還沒見過一面呢,青鸞表妹也是父王的義女,求父王開恩!”
蘇紫衣說完不顧汾陽王鐵青的臉色,雙手伏地,實打實的磕起了頭,只幾下--額頭便滲出了血跡。
周圍的百姓一見,便炸起了一片詫異聲,一個郡主,竟然可以為了一個商賈之婦,當街跪拜,磕頭如搗蒜,這樣的誠孝之心,讓周圍的百姓撼然的同時,心軟的早已開始摸起了眼淚--
周圍一邊倒的議論聲,讓汾陽王的臉色更冷了一層,握住韁繩的手也是青筋凸起。
“來人--,將茹婉郡主帶走!”汾陽王擰起眉頭,乾淨利落的命令道,久經沙場的歷練,讓汾陽王瞬間分析透了眼前的事態,如果不及早控制,怕是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