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緋撅著嘴,氣沖沖的走向前,伸手去接蘇玲玉手裡的匣子--
蘇玲玉毫不猶豫的將匣子交給了蘇玲緋,淡雅的笑容含在嘴邊,憐愛的看著蘇玲緋,嗔笑著道:“入宮在即,你將大姐姐的手臂弄傷了,這便算是給大姐姐賠禮吧!”
蘇玲緋撅著嘴,一臉委屈的嘟囔:“我只是拿團扇輕輕碰了她一下!哪有用力?”說完轉手便將匣子遞給身後的丫鬟:“拿著!”
“慢著!”蘇紫衣冷聲一喝,薄薄的面紗都因這一生斷喝而微微揚起:“這可是送給淑妃娘娘的東西,別人拿本郡不放心!若不是妹妹弄傷了本郡,本郡可是要一路抱在懷裡的!”說完又痛苦的哎呦一聲,單手揉著肩頭。
蘇玲玉氣的臉色發綠,恨恨的摔下手中的團扇,轉身一把拽過丫鬟懷裡的匣子,一步一跺的衝進了馬車裡。
林芝蘭心裡一頓,有些心慌的看向蘇紫衣,卻見蘇紫衣跟著上了馬車,她剛才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蘇玲玉給了林芝蘭一個安心的表情,跟著進了馬車,陸青鸞隨後而入。
馬車裡,蘇紫衣闔眸靠在車壁上,腦子裡閃著四個字‘淑妃娘娘’,雖不知道林芝蘭在那匣子裡裝著什麼,但看林芝蘭那一閃而過的懊惱,那匣子裡必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如果真是那樣,便說明了一個問題,淑妃娘娘必然也是和林芝蘭串透過了,那自己這次儲秀宮之行豈不是危險。
這個匣子自己倒是不怕,只是--,如果被儲秀宮的嬤嬤查出非完璧之身,那就不光是身敗名裂了,還牽扯汙穢之身入宮,便是欺君死罪了!具段凜澈所言,儲秀宮的嬤嬤正是淑妃娘娘手下的人。
蘇紫衣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是皇上那兩月之約,自己說什麼也不入這儲秀宮,但願自己準備的東西能躲過這一劫!
儲秀宮位於皇子們至尚書院學習的必經之路上,是歷屆儲女和秀女選拔期間居住的宮殿,大夏朝講起來在婚姻上也不是全然不能民主的,民間每年都有青年男女們參加的‘橋頭會’,而這貴族們之間,便是每年一次的儲女選拔了!
蘇紫衣幾個到儲秀宮時,儲秀宮內已經來了好些小姐了,整個院子裡花紅柳綠的站了一院子,鶯聲笑語不斷,院子外圍站著一圈嬤嬤,面無表情的打量著院子裡的小姐們。
蘇玲緋熱絡的和熟悉的小姐們打著招呼,蘇玲玉則始終站在蘇紫衣身側,含笑著對和自己打招呼的小姐妹頷首。
如此一來,整個院子裡倒數默不作聲的蘇紫衣和強自鎮定的陸青鸞顯得格格不入了,惹人注目也是難免的事。
院子裡的小姐們看向蘇紫衣和陸青鸞的表情,大多都帶著敵意和不屑,嘴裡竊竊私語的議論著,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進入蘇紫衣和陸青鸞耳朵裡。
“那個茹婉郡主,醜的不得了,被九皇子拽下了面紗,嚇的我爹當場震顏了!”
“可不是,我爹回來一說起她的臉,就一臉的恐怖,當時朝中大臣們可都看見了!”
“聽說她還要嫁給五皇子,她憑什麼?”
“還有那個陸青鸞,不盡孝道,不懂婦德,她也好意思來!”
“那個陸青鸞一看就是個狐媚子像,誰知道她是怎麼入的汾陽王府,聽淑妃娘娘的意思,她給汾陽王當義女還是有緣由的呢……”
對於這一院子的鳥叫,蘇紫衣直接充耳不聞,畢竟這一院子的女子,都是憑著樣貌和才情才得以入選儲秀宮的,而自己和陸青鸞,一個沒貌相,一個沒德行,竟然被皇上欽點入宮,這些個一貫趾高氣昂的貴族小姐們怎能沒有點敵意!
陸青鸞站在一旁則是氣的臉色發青,全身顫抖,加之昨晚的事,讓陸青鸞一夜未眠,眼裡總是晃動著汾陽王看著自己赤裸身子時的眼神,那眼神像吞噬食物的獵鷹,每次合上眼睛,便會飄浮在自己眼前。
此刻這些人的話,讓陸青鸞覺得這裡所有的人似都看透了自己一般,惶惶中,瞳仁開始不停閃動,眼中多了些青紅,額頭也隱隱滲出汗水。
蘇紫衣有些期待的看著陸青鸞,關在屋裡十年,使得陸青鸞的性格有時會狂暴的她自己都無法控制,若是在此地發作,不知會有意思到什麼程度。
“淑妃娘娘駕到--”
太監的唱禮聲打碎了蘇紫衣的期待,一群人全都齊齊躬身施禮,陸青鸞眼裡也瞬間恢復了清明,跟著躬身下拜。
淑妃娘娘在宮女的攙扶下,挺著大肚子直接步入院內,身上穿了件這麼些年第一件非陸府‘藝繡莊’的羅裙,一旁早有嬤嬤備好了椅子,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