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齒的說道,只要殺了這個男人,便也等同於做實了蘇紫衣有損清譽的事了!蘇紫衣!這是你送給我的把柄,就別怪我了!
蘇紫衣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轉身眉目含笑的看著莫伊問道:“你是男人嗎?”
莫伊二話不說,直接打散了髮髻,將身上的青衫拽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翠衣粉裙:“奴婢打小就是女子!”
林芝蘭也早就懷疑莫伊是女子,那劉嬤嬤不至於蠢到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只是沒驗明正身便讓這三個人入了院子,讓蘇紫衣捏了把柄,若蘇紫衣成心讓她死,自己便也是攔不住了!
所以再三思量,只能舍了劉嬤嬤,或許能利用這個女扮男裝的丫頭毀了蘇紫衣,也算準了蘇紫衣到了這一刻,必會揭開這丫頭的身份,林芝蘭倒也不驚,反倒開口一嘆,怒臉一轉,便一臉悲涼,恨其不爭的對蘇紫衣道:“她是女子,你卻欺瞞本妃,讓本妃將劉嬤嬤以私放男子入府之罪杖斃,可憐劉嬤嬤上有老下有小,在這王府兢兢業業幹了四十多年,只因你這孩子心性,便卻落得了這麼個下場--”說著,便悲悲慼慼的抬起帕子,拭起了眼角。
蘇紫衣對林芝蘭欠著身子道:“母妃--,您是汾陽王府正宗的當家主母,女兒這院子裡的人又都是母妃給精挑細選的,女兒本想著剛入府,讓這幾個下人跪上片刻,小以懲戒便算了,是母妃治家森嚴,一定要處置了那劉嬤嬤,還要處置了我這護衛,母妃要處置您自己的人,女兒不敢參言,可女兒身邊的人,女兒是不捨得的!即便是下人,也是條人命呀!”演戲,誰不會?!
“你--,你若不說她是男人,我怎麼會處置了劉嬤嬤?”
“母妃誤會!女兒只說劉嬤嬤未驗明正身便放這幾個人入內院--為失職之過!至始至終可都沒說過這丫頭是男人呀,也沒否認過劉嬤嬤那女扮男裝之說呀!”蘇紫衣誠惶誠恐的躬下身子:“母妃可是後悔處置了劉嬤嬤了?也不知那劉嬤嬤現在可已經被杖斃了?”
鈴兒聞言,嘴角抽了抽,小姐整了這麼一出,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劉嬤嬤死了才讓莫伊揭開身份的,估計現在劉嬤嬤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林芝蘭身側的大丫鬟四寥伸手扯了扯正要發怒的林芝蘭的袖子,低聲說道:“死的已經死了!”
林芝蘭咬了咬牙,是呀!劉嬤嬤已經死了!這時候自己再反悔,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給各個院子裡添笑料了!冷眼盯著蘇紫衣,對上她波瀾無痕的雙眸,突然驚覺,自己真就是輸在大意上嗎?
“那劉嬤嬤不分男女,私放不明身份的人入內院,本就該杖斃,本妃也就是可憐她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著人厚葬了吧!”林芝蘭說話時,嘴角剋制不住的發抖。
蘇紫衣掃了眼仍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僕人們,轉頭問道:“母妃,那這些人,該怎麼處置?”
林芝蘭震驚的看向蘇紫衣,一時間以為蘇紫衣要讓她將這些個人都一併處理了,不自覺愣在原地。
“女兒斗膽,懇請母妃對這些人從輕發落吧!”蘇紫衣再次躬身道。
一群本嚇的肝顫的僕人,一聽這話,吃驚之餘,看向蘇紫衣的眼神多少帶了些安心後的感激。
這真真是殺了人,又做了好人!林芝蘭氣的內傷,卻也不得不說:“也罷,都自去領罰吧!”
廣袖之內,林芝蘭互握著發抖的雙手,臉色青紫之間,努力的壓抑著起伏的胸口,拼勁心力,才自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對蘇紫衣歉意的說道:“本妃也是一時不查,竟讓這等愚奴侍候郡主,倒是本妃失誤了!”
“母妃不怪罪紫衣便好!”蘇紫衣謙和的伏下身子。
“怎麼會!”林芝蘭說完轉身,髮髻珠簾相撞,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蘇紫衣嘴角勾笑,面紗輕動,衝林芝蘭的背影深深的道了個萬福:“紫衣恭送母妃!”
待林芝蘭走遠,蘇紫衣轉身對鈴兒三人說道:“我們也走吧!”說完,竟也走出了院子。
鈴兒和莫伊緊忙跟了上去,莫蘭慢了一步,看了看蘇紫衣一身的從容,心頭突然就慌亂了起來,剛才衍生的一絲僥倖,在經過剛才這一出後,便蕩然無存了,心緒跟著蘇紫衣腳下的步伐越走越亂。
蘇紫衣側頭掃了心神不寧的莫蘭一眼,繞過迴廊,往藍月心的心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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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陽王自蘇老太君院子出來,便怒髮衝冠的直奔去了藍月心的心苑,剛踏進屋子,藍月心便迎面碎步而至,身子一軟,跪倒在汾陽王腳邊。
“王爺恕罪,妾自知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