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藍月心僵直的背影,蘇紫衣擲地有聲的說道:“本郡還未下車,你一個姨娘,急什麼?姨母到這般歲數了,怎麼連這樣的禮數都不懂嗎?”
藍月心身子一頓,僵直著身子愣在原地,鐵青著臉,任由蘇紫衣撞了下自己的肩膀後,率先下了車,雖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下了馬車,蘇紫衣仰頭看著刻著‘汾陽王府’的燙金門匾,努力回憶著蘇紫衣有記憶以來,唯一一次回到汾陽王府時的情景,那還是老王妃臨終時,特意要讓她以嫡孫女的身份回來守靈,她蘇紫衣才有幸被請回汾陽王府一次。
彼時--,因為藍月儀的關係,那時的蘇紫衣在回汾陽王府時,是帶著負罪般的怯懦和恐慌,即便明知當年的事,知情的人活著的沒有幾個,可在藍月心別有用心的反覆叮囑下,蘇紫衣仍舊深陷在極度的不安中,從不敢與汾陽王府裡的任何人對視,無論丫頭還是嬤嬤,總覺得每個人的眼光都是在指責她是個父不詳的野種一般,無盡的自卑感,讓她別說是郡主之儀了,就連大家閨秀般的風度都不曾有過,只瑟縮的躲在角落人,恨不得化作一塊塵石,不被任何人注意。
即便如此,在蘇紫衣去拜見汾陽王的生母時,藍月心仍逼著她以郡主之姿,不給汾陽王的生母見禮,更是在莆一開口的一句‘姨奶奶’而徹底將這位汾陽王府重量級的人物給得罪死了!
如今看來,這都是藍月心為了隔離蘇紫衣和汾陽王府故意為之的,嘆了口氣,蘇紫衣對上汾陽王看過來的視線,盈盈的欠了欠身子。
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汾陽王自上而下的打量著這個女兒,雖帶著面紗,可這個女兒身上,有著這個年紀少女少有的自信與從容,眉宇間那股不服輸的倔強也很是乍眼!就是這份倔強,一度讓自己以為她會在藍府讓自己為她討回公道,可偏偏她又只是點到為止,不做他求,這樣懂得審時度勢的少女,才配做我汾陽王的女兒!但願她的臉,不要耽誤了大事才好!
“王爺--,妾身身體有些不適,想先回院子歇息,求王爺恩准!”藍月心下了馬車便軟聲哀求道,柳腰無力的依附在李嬤嬤的攙扶下,娥眉微微蹙,荏弱無骨的身子一副柔弱無力之姿態,縱使這個年紀了,舉手投足之間仍美的妖媚入骨。
見汾陽王冷冷的點了點頭,藍月心便又衝蘇紫衣欠了欠身子:“郡主,失禮了!”不待蘇紫衣回禮便在林嬤嬤的攙扶下,轉身離去。
“夫人--,剛回來不去那院子裡請安,不好吧?”林嬤嬤低聲提醒道。
藍月心冷笑一聲:“我若跟去,若不提點那個丫頭,王爺在身邊,必定會更多慮,如此,就讓那個野丫頭自己去丟人現眼吧!”
林嬤嬤不由的想起了蘇紫衣第一次入王府時的慫樣,唯唯諾諾的比個丫鬟還不如,張口閉口都是錯,這麼些年來,提起她這個郡主,整個王府都當笑話講了,不由跟著一笑:“夫人高明,讓王爺看看這樣的人,怎麼能當郡主?”
藍月心輕聲一笑,臉上閃過一道戾氣,生生將這副絕色的姿容扯出一道裂痕來……
☆、第十九章 三個M男
“五哥,你輸了!”段千黎人還沒到,聲音先至,挑起翠珠吊簾,一個大步邁入上書院的書房,衝著書房裡品茶的男子說道:“那茹婉郡主可是個其醜無比的醜八怪!”
“噗--”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五皇子段寒扉詫異的站起身子:“你還真去看了?”
段千黎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段寒扉剛畫好的畫前,仔細的看著那畫中國色天香、豔若牡丹的仕女,接著語帶調侃的說道:“五哥怕是沒聽清吧,那茹婉郡主可是個滿臉疤痕交錯的醜八怪呢!”
“什麼?滿臉--疤痕交錯?”段寒扉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朗目怒瞪,眉目如畫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甚至胸口一抖,張嘴欲嘔,壓下喉頭裡的噁心感,用力將手中的茶盞一甩,一聲脆響中怒聲道:“那汾陽王竟敢戲弄本皇子?”
“不過那茹婉郡主的性子,倒是很合本皇子胃口!”段千黎說著,俊臉上露出放肆的邪笑,眉目彎成一線,眸中瑩亮如光。
“性子?!”段寒扉習慣性的撫了撫修整精緻的髮髻,本就美的雌雄難辨的俊顏上,因那份怒氣飛起一道緋紅,存託那膚色更加粉白透亮:“女子如花,只管爭相怒放,與性子何干?”
重重的嘆了口氣,段寒扉抿了抿粉嫩的菱唇,那動作竟讓段千黎也不覺的看晃了眼:“五哥,你若是女子,真該是我大夏朝第一美女了!”
段寒扉撲哧笑出了聲,側頭飛嗔